宋吟多少有點惱,如果不是看到沈懷周身上有很多因他而起的傷口,他一定會和沈懷周鬧一鬧,他抿著嘴巴道:「我舅舅很正常,說不定是你看錯了,我聞到你那天身上有酒味。」
沈懷周金髮下的眼睛眯了眯,反駁他:「我是喝了點,但不至於眼瞎。」
「喝酒容易產生幻覺,」宋吟手腳僵冷,捏了捏冰冷的手指後,在沈懷周越來越冰的臉色中硬生生把話補充完:「要是你那天看到的是你的幻覺呢?」
「我總不能信你,不信我的親舅舅。」
雖然宋吟口頭上是這麼說,但他內心已經偏向於沈懷周說的是事實。
他舅舅身上確實有很多疑雲,只是這些東西宋吟可以知道,其他人卻不行。
萬一家族秘辛被有心人拿去大做文章,陸長隋一定會受到無窮無盡的麻煩,對他的調查也不利。
沈懷周不是第一次在宋吟這裡受挫,第一次被弄進局子,之後無數次在口頭上被嗆得說不出話,偏偏在他想要找宋吟麻煩的時候,他看到宋吟搓著細嫩的長腿,一副苦兮兮的樣子。
蚊子也不叮皮肉硬邦邦的大男人,光叮水滑的,宋吟腿上癢得受不了,忍不住伸手撓了那麼幾下,腿上便紅得觸目驚心。
沈懷周都不知道自己幹嘛突然伸出了手,他見對面的艾克見鬼似的看著他,用最後一分理智收了回來,懶洋洋地說:「問問那幫人,救援怎麼還沒來?」
【那幫人?求人辦事就是這個態度?】
【荒郊野嶺就是不好,不利於老婆生存,嬌妻遠在他鄉,如果有長眼色的金毛狗能幫忙打下蚊子,家夫萬分感激(雙手合十)】
艾克下意識看了眼彈幕,看到上方對沈懷周的稱呼,下巴都要跌到地底,趕緊手忙腳亂地切出後台。
沈懷周脾氣火爆,如果知道別人這樣貶低他,他會拿著槍翻山越嶺也要把那人斃了。
可不知道哪根弦搭錯,他認為這個新外號挺適合沈懷周的,畢竟剛才沈懷周的樣子也真的像是要給人家拍蚊子順便撓撓腿。
「應該快了吧,」艾克頂著沈懷周狐疑的眼神,面色灰白地應道:「最近的警察局離這兒不遠,很快就能進行搜救。」
沈懷周哼笑一聲,話里卻沒有笑意,在直播間齜牙咧嘴的罵聲中,威脅般挑起眉毛:「最多等到天亮,要是沒人來,出去以後把說報警的那幾個綁了,一個一個挖眼睛。」
艾克訕訕地對著鏡頭亡羊補牢,「哈哈他開玩笑的。」
艾克的嘴恐怕是在哪座寺廟裡開過光,在他要重新切回直播間時,洞穴外崎嶇陡峭的石壁上,有幾個人捆著粗麻繩,一個輕鬆的跳躍,靴子穩穩踩到了地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