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颳起了一陣風,將火堆吹得搖搖晃晃,而搖晃的火堆映出了洞裡幾個人張目結舌的神情。
「哥,」楚微微臉上露出茫然,茫然地看著她自小學習能力超強,智多近妖的親哥:「我以為重點是,那個人究竟是不是人類。」
也許是見楚越眼中燒起了火,而那火足以把人燒成灰燼,主播團里有人趕緊大聲地接話:「你說的我剛才也在想,那羊頭男力氣太恐怖了,而且我沒見過戴了頭套還照樣怕光的病,再加上,他發出的聲音也不太像是人能發出來的……」
楚微微忙不迭:「對對對。」
宋吟臉煞白地收回目光:「我在上面見過他。」
這話一出,幾人齊刷刷看向他。
楚越眼神晦暗,而另幾人很有眼色地等著他說下面的話。
畢竟楚越剛才的話太難接,這時要有更爆炸性的東西才能壓過去。
宋吟忽視楚越的視線,繼續說:「他應該是從上面下來的,但他身上沒有外傷。這點可以說明,一,他可能真的不是人類,二是,這附近有通道可以安全地上去和下來。」
楚微微大喜,心想不愧是宋吟,這話確實爆炸,爆炸到她把她哥的震撼發言都拋到了腦後。
如果是後者,他們就有救了!
他們清算過手頭的物資,水源、藥品還有可以吃的熟食,全部加起來也只夠他們活三天,之後他們只能靠捱。
楚微微本來已經心灰意冷的心情重新燃燒起來:「既然如此,我們可以輪流睡覺,留一人盯著,等那羊頭男一走,我們就出去找通道。」
她一口氣說完目視四方徵詢大家的意見,但其實,她問不問都是一個結果,這是當下他們手無足措的局面中唯一能做的,沒人反對。
這一晚幾人饑寒交迫,提到能睡覺都表現出十足的渴望,雖然外面還有個惡犬似的羊頭男盯著,但幾個人都找地方擦了擦,墊上件衣服睡下了。
第一個守夜的是還有些精力的楚越,他坐在洞口和外面的羊頭男遙遙相對,看到那羊頭猩紅的血口,他眉眼厭惡地一擰。
楚越為自己的失控煩躁又有一些茫然,他明知道宋吟是個什麼樣的人,正因為膽子大愛借錢,才惹下一筆一筆令人咂舌的爛債。
可今天他被抵在樹上露出的那些表情,轉過頭向他求救的那些眼神。
就好似,真的在被強迫,很不喜歡。
這很不正常。
就連在他看到宋吟被一假東西蹭後,忍不住爆發出的憤怒,也不正常。
楚越想不通,於是臉上的表情更加冰冷徹骨,直到第二個人起來要和他交替守夜時,他也仍舊沒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