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懷周的挑釁,和已經完成的懲罰,沒有讓男人收手,他對上沈懷周警惕的目光,眉毛高聳:「剛才那個太容易做到,觀眾不會盡興的。」
他鉗著宋吟的肩膀,再次把人推到沈懷周身上,「換一個吧,換成,你讓他射出來——我就放過你們。」
地上的沈懷周眼皮一抬,銳利的目光幾乎想將人脖子擰斷,但很可惜,他現在沒有一把槍,也沒有一把刀,手還被捆了起來。
男人誇張地大笑:「別用那麼憤恨的眼神看著我,你不是很喜歡嗎,現在在和我裝模作樣對吧?別愣著了,快開始,小傢伙。」
沈懷周上半身都被綁上了有半個手指粗的麻繩,宋吟被撞上去時能感受到那一根根東西的粗糙質感。
胳膊上的麻痛,在提醒著宋吟他是如何在一個初次見面的男人面前,被下流地,無恥地被提出出格要求的。
宋吟此時此刻的姿勢很不好掌力,他面對著沈懷周,牙齒微微打顫,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,「沈懷周……」
沈懷周呼吸聲一頓,他微垂著頭,垂落的金髮下眼睛若有似無低了一寸,這應該是他迄今為止人生中最操蛋的一天,但他盯著左腿上的重量,喉結忍不住一滾:「沒事,我——」
他似乎是想安慰一下宋吟。
又有一刻,他腦子裡蹦出了一句話,「就按他說的做,早點完事」。
但不管哪一種,都被突然打開的大門打斷。
「陸爺,蛇在裡面守著呢。」
「兩人都綁起來了,您進去看看。」
諂媚的幾句話從屋外傳了進來,宋吟如見救星似的抬起了頭,都要叫出舅舅兩個字了,看到男人蠍子般的眼神,又顫顫抿住唇。
兩人口中的陸爺腳步平穩地踏上台階,進了屋子。
比起剛上位時的青澀,如今的陸長隋已經盡顯掌舵人的風範,氣勢懾人,動作雍容,穿著一身黑衣,臉側線條冰冷如霜。
他對這間木屋很熟悉,一進來就朝中間的樁子看過去,似乎要驗收兩個倒霉的人質,當他看到沈懷周時,臉上沒有什麼表情。
但直到看到宋吟,陸長隋眼神微微發生了變化:「你為什麼在這?」
這話讓旁邊的男人先懵了。
他靠近陸長隋,彎腰道:「陸爺,不是您吩咐羊頭去抓人的嗎?他昨晚出去了一天,今天就帶回了人,我以為這是您的命令。」
三言兩語之間陸長隋明白鬧出了怎樣一個烏龍,他沉默了一下,語氣淡淡:「我讓他抓的是另一個人。」
另一個人是誰不知道,總之不是宋吟。
宋吟聽到自己是被誤抓的,耷拉的眼抬起來,原本想藏起來而微彎的背也直了,他小聲喊:「舅舅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