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吟站的地方是下樓的必經之處,要想把擔架抬下去必須要路過這裡,不知道是誰看了一眼宋吟,當時就伸手捉住了宋吟的手腕。
如果是平時是沒有人敢碰這位活祖宗的,也許是見宋吟可憐兮兮地站在那兒,穿得還那麼單薄,讓人腦子一熱就忘記了他平時的輕狂和傲慢,一把將他往過拖了一點,「小心被撞!」
宋吟被拉得踉蹌半步,好不容易穩住了,他抬起長睫呼吸不勻地看向身邊。
拉他的人是個男生,見他看過來方才想起宋吟作惡多端的性子,臉色一白,視線也變得警惕起來。
他在幹嘛?
幹嘛要管宋吟被不被撞??
太吃力不討好了,以宋吟那人的腦迴路,不會記他的好,只會指責他把自己拉疼,典型的白眼狼人格。
但是……
這軟飯男身上和別人不太一樣,不知道吃什麼大米長的,軟得根本不像個惡霸。
老欺負人的惡霸不應該渾身硬肉才對嗎?軟軟的一捏都怕捏碎的觸感壓根不符合常理啊。
男生亂七八糟地想了一會兒,就在以為宋吟要埋怨他多管閒事時,宋吟平復了下呼吸,問他:「裡面發生了什麼事?」
「啊?」
宋吟看他一眼,臉上血色少了很多。
男生不是沒聽見,只是宋吟的反應不按套路出牌,他緊張地抓皺了下衣擺才想起回答:「那個人死了,應該死了有好一會兒,但是沒人知道,他其他舍友打完球回來才看見的。」
宋吟緩過來了一點,他偏過頭來,聲音帶著幾分沙啞,「怎麼死的?」
男生頓了會兒才說:「我也不知道。」
宋吟嗯了聲又轉過了頭,那張小臉上慘白無比,咬住嘴唇的力道都加重了許多。
剛才那個人他腦子裡完全沒印象,但那人的眼神怨懟無比,不是和他有深仇絕對做不來,而且死狀也比他見過的任何一種死法悽慘。
就好像被人從二十樓推了下去摔得粉身碎骨了一般,渾身沒一塊好肉。
地上的血一汪又一汪的,拖再久也似乎拖不乾淨,宋吟從來沒見過那麼多血。
而且……那個人看他的眼神太像仇人了。
宋吟還不清楚這個副本有沒有鬼,如果有的話,說不定那個人不會就那樣死去。
宋吟小臉又白了白,連忙打斷自己繼續想下去。
男生的死讓寢室樓里充滿了不安和危險,霎那間仿佛溫度都下降到了零點,讓人骨頭髮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