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文從低頭啜了口飲料,右手按在沙發扶手上,按得很用力,能看出他情緒緊張,他說:「對,我甚至記得這幾天你每天出現在撞球室的時間。」
宋吟眼睫翹起來,略顯驚訝。
付文從與他視線交匯上,舌尖溢出血,糟糕,說錯話了。
付文從當初是以想交個朋友的由頭去要宋吟手機號的,然而剛才那句話不論是對朋友還是欣賞對象,顯然都不太適用,有點過格了。
他忙找補道:「我喜歡打撞球,一開始我看出你球技並不好,後來你被幾個人指導了下,球技一下飛躍,甚至很多操作換我都打不出來。」
「你很有打撞球的天賦,所以沒忍住就對你關注了些,對不起。」
聽付文從說出這些天發生過的一切,宋吟簡直驚嘆,還有人能一心二用到這個地步。
付文從還在靦腆地夸著,臉頰從邊上紅到了面中,「我這個人有點不太會交朋友,猶豫了好幾天才攔下你,沒想到你和我還是同一所高中。」
宋吟這時點了點頭:「是啊,很巧。」
付文從連喝好幾口水,見宋吟有回應,勇氣上來,逐漸打開話匣子:「我從兩年前就開始打撞球了,那年初升高壓力大,焦慮需要發泄,其他都不覺得好玩,就撞球還算有興趣。」
「我已經學了這麼久,但你比我打得還好。」
付文從不知道說的這些有沒有讓宋吟打消疑慮,他去看了一眼宋吟,見宋吟眼神專注含情,似乎特別認真在聽自己說話,心尖擰起狠狠一顫:「我、我去給你切點水果。」
有社交障礙這東西,付文從根本受不了有人用這種眼神看他。
沒等宋吟說沒什麼胃口,付文從就自顧自跑去了廚房,說那幾句話已經耗費他的大半力氣,再待下去他的手指都要痙攣了。
不過他挺驚喜,他竟然沒有以前想打人的那種焦躁。
付文從昨晚在小攤上買了大堆水果,大的小的都有,但他還沒打探到宋吟的忌口,也不知道宋吟更喜歡吃哪種,在桌前站了大半天。
最後他決定把幾個不同的水果切開,做個水果拼盤。
刀聲響起的時候,宋吟還在外面坐著。
在付文從回來之前他並不打算四處走動,未免被對方抓住錯處,覺得沒有身為客人的涵養,對他沒了好感。
他低頭舔了下唇,感覺口乾得要冒火,終於賞給了桌上那瓶飲料一個目光,剛伸手要去拿,突然在電視機附近的窗戶上看到什麼。
宋吟在樓下上來的時候觀察過地形,周圍樓房的戶型都有陽台,但明顯是上個世紀的老房子了,如果不裝防盜網,非常容易遭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