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必須搬,」何從文呼哧哈氣,極艱難地說,「不能拖,今天就搬。」
何從文雖然有心理障礙,也討厭和陌生人說話,但是今天一整個中午下來的表現都還算輕鬆自如。
就在他看到蘇秋亊名字的那一刻起,這種輕鬆狀態被打破,何從文像是發了癲癇,腦袋和後背大量不正常冒汗,身上異味越發重。
不過何從文還顧及著宋吟在這兒,儘量地控制著自己的表情,沒讓異樣多顯露出分毫。
但目前這副樣子已經能讓宋吟察覺到什麼,何從文一定知道些東西,哪怕不多,也一定有用。
宋吟挑眉,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服,仿佛是沒當回事,還為何從文著想道:「我看你狀態有點差,先好好休息下吧,我先走了。」
說著故意往前走了幾步,離沙發已經有一段距離了,但他站的這個方位,餘光還能看到何從文。
宋吟的手快碰到門把的時候,他突然被何從文眼中閃過的一道紫光灼了一下。
那道紫光幽邃,又詭異,吸引得宋吟深深地望著移不開眼。
同時宋吟腦部的處理區域又在一秒鐘內打出一行字:人類的眼睛發不出這種光,對方可能不是人,或者曾經是現在變了種。
遠處何從文陷入了只有自我的狀態中,他扶著腦袋不知道該坐還是該站,也不知道該幹什麼,痛苦不已,只會喃喃道:「蘇秋亊是怪人。」
宋吟耳尖地聽到了那兩個字。
怪人?宋吟還是頭一次聽有人這麼評價蘇秋亊的。
「宋,宋,」何從文混亂地吐出兩個字,突然想起宋吟在這裡似的,猛地轉過來朝他出聲,「你也是私立高中的,你知不知道,學校里一環又一環的死人案,為什麼被壓了下去?」
「因為蘇秋亊是主犯,校長是他的人,所以每一樁案子都被他們掩蓋了,誰敢說出去,誰就會死。」
宋吟站在門口,嘴唇輕微地磕碰,啞口無言,這消息實在有點太震撼了。
他嘴角動了下沒有說話,付文從揭開蘇秋亊的身份後,宋吟心情只激盪了一下就重新恢復平靜。
怎麼說呢?雖然蘇秋亊一直像個書呆子,但宋吟知道他沒那麼純良無害,他唯一有點驚訝的是蘇秋亊和連環這兩個字掛上了鉤。
再就是,這只是付文從單方面說的,宋吟沒有全信。
付文從扶著頭緩緩跪下,膝蓋碰地的那一刻咚的一聲。
他的頭劇烈疼痛,簡直像是消耗著生命在說話,沒人問他,他卻一直在說:「上等校區的人都怕蘇秋亊,因為每天晚自習來賣貨的那幫上等校區的人,他們都是蘇秋亊的人!蘇秋亊是主犯,是殺人犯,他們想毀掉全世界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