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不知道,後面跟了幾個人。
到了屬於他們的地盤,他們連樣子也不屑於再裝,從一開始的拽改成拖,有個男生被石頭絆倒在地上,從此再沒起來過,一直被當成狗在地上拖行。
身後的幾個跟班既害怕又惶恐,他們都看到了那男生後背擦出的血,幾乎他一邊流,他們一邊踩。
說什麼被選來買貨的,待遇卻差得不像樣子,他們更像被討債的,等著死的,看清了自己的地位,腳下的路都變得滾燙起來,他們以前憧憬過的校區,也慢慢變成了吐著信的毒蛇。
幾個玩家隱身在後,看不過眼,「這些人有點過火啊,我以前摔過跤,後背被地上石子刮傷,養了好幾天才好,他這被拖一路,後背肯定不能看了。」
「豈止不能看,皮都要去一層。」
雖然隱身符生效,沒有人能看到他們,但聲音還是能聽得一清二楚的,兩人匆匆吐槽了下,馬上又恢復安靜。
「你們有沒有發現,這條路不是去宿舍那邊的,也不像是去教學樓,他們要去哪兒。」
不知道是誰嗡聲問了一句,沒有得到回應,前面的幾個人突然停了下來,領頭的把疼得流汗的男生丟到一邊,舉起手機向那邊匯報工作。
玩家就在他們後面的大樹那站著,沒聽到他在講什麼。
事實上,他們也沒心思聽,幾人抬起手狠狠搓了下眼睛,搓了搓瞪大眼睛,看了兩眼又去搓,「我是不是眼瞎了……」
宋吟站在他們旁邊三步遠,因為身上貼了隱形符,他覺得沒有偷偷摸摸躲老遠的必要,和那些人拉開一點距離就好。
經過那些賣貨人的帶路,他們到了一個非常混亂的地方。
那些人把買貨的學生丟雞鴨狗一樣扔在門口,似乎在等專門的人過來交接,而他們腳下是一條連著豪華涼亭的石子路,幾套精美茶具擺放在桌上,可供人觀看賽馬時墊一墊肚子。
對,賽馬,涼亭外面是個巨大無垠的馬場。
僅僅是這樣,宋吟還不覺混亂,可那被拖了一路幾近赤身的男生前面,居然是一套古風的廂房,兩間相併在一起。
最混亂的莫過於廂房窗口裡的景象,幾個人被七捆八捆地跪在地上,手腕都因為長時間血液不通被綁得絳紅,最小的應該才高一,臉上還掛著嬰兒肥。
廂房裡唯一的一間桌子旁邊有吊兒郎當倚著的人,也有坐著喝茶的,一共五六個,面貌都有些眉骨上的相像,大約是兄弟。
一開始宋吟只注意到這些人,直到後面被玩家戳了下手肘方才發現,牆角還站了個重量級的人物,眉眼低垂,仿佛對在場發生的事很不耐,站在角落一言不發。
不是中午給他打過電話就消失不見的蘇秋亊的話,還能是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