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這棵苗不僅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開了花,還開得悲情滿滿,胡聶這還真是,不知道說些什麼好,「您知道的,我心裡一直更親近您,但爺說了,飯不能給,手機也不能給。」
蘇御橋切齒,撿起一顆石子恨恨地摔到一邊,這一動牽扯到了肩上的疤,他的臉連著疤痕一同扭曲了。
抬起右手按到左肩上,蘇御橋抽著氣活動了下,「那你去給我拿張紙,什麼都不能給,筆和紙總是可以的吧?」
「但要紙做什麼呢?」
「問問問,」蘇御橋一個眼神掃過去,鋒銳犀利,就像一把刀砍到了面中,「有這功夫倒不如趕緊給我拿!」
「好,好,我去給您拿,等著啊……」
胡聶剛剛怎麼滾出來的,現在就怎麼掂著一具身體滾了回去。
蘇御橋看著他的背影捏了捏肩膀,昨晚他被鞭子抽了有半小時,身上這件衣服沾滿血,到現在已經變成了硬邦邦的一個板子,他乾脆痛快地把衣服扯下來扔到一邊,然後跪在地上,等著胡聶把他要的東西拿過來。
這一晚他總是想起那天在賽馬場上輕聲細語和他說話的人,越是想,越是覺得難忍,想的多了,他覺得自己都能把人給畫下來。
長夜漫漫,他也沒事可做,倒不如動動手。
蘇御橋苦中作樂地想了會兒,直起上半身準備看胡聶來了沒有,祖宅龐大,樹影一個挨擠著一個,他沒見到胡聶,反倒聽見外面傳來開門聲。
蘇御橋被引著看了過去,車上走下來了一個男人,還真不是什麼閨閣小姐,看來他爸到了晚年沒有亂搞。
只是……那個人怎麼那麼眼熟呢?
……
蘇御橋快速從地上站起來,那不就是宋吟嗎!
蘇家晚上也留了幾個人守夜,他們都在不遠處看著,前半程這位爺都好好在地上跪著,他們估計蘇御橋是怕了,會老老實實跪完這一宿。
可這眨眼不看,蘇御橋就不在原地了,他們連上前攔住的機會都沒有,就見那位爺跑到了庭院外。
蘇御橋年輕力壯,跪了這麼久,兩條血呼拉差的腿也沒有變成篩糠,幾步便出現在宋吟眼前。
宋吟先是聞到一股沖鼻子的血腥味,扭頭去看,就見院裡跪著的人到了他面前,後面空蕩蕩的院子裡此時衝出來幾個管家要來把人拉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