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祖之伸出手,從一本書里拿出了胡聶說的那張卡,巴掌大,馬場的logo印在右下角,側邊是匹栩栩如生的黑馬,他垂了一下眼,「不用,你照顧父親吧,我去接御橋。」
胡聶一聽有些急,「那不行,您那身體還沒好呢,去馬場接人至少得兩個鐘頭,您哪能坐那麼久的車呀?一路顛簸的,多受罪。」
「那老師說了,御橋摔下馬,現在做了緊急處理,可避免不了要去一趟醫院的,您去接完御橋還要去醫院照顧他,身體哪能受得了?爺和御橋都倒下了,您可別再倒下。」
「還是我去吧,剛才御橋在電話里聲音都變調了,我這心裡也不舒服,兩天三頭地被鞭子抽,前些天還被甩了受了情傷,今天又跌下馬……」
「唉,這孩子,被甩了也不能找死啊?」
宋吟:「……」
胡聶犯了絮絮叨叨的老毛病,一句接一句地在那邊說起來,宋吟恰好收到了兩條新消息,他低頭去看。
【我受傷了。】
【剛才去教室被人撞下了樓梯,腿有點骨折,所以中午沒有趕回來給你喝粥。那些粥都灑了,我現在在醫院,沒有通知我哥他們,你如果醒了能不能過來一趟?昨晚的事……我們再談談。】
宋吟剛把水杯抵在唇邊要喝,看到這條消息有些詫異地抿起了唇,他知道世間有太多巧合,但這未免也有些太巧了,蘇家兩兄弟同時摔倒受傷,巧得都有些戲劇化。
他更驚訝蘇秋亊自尊心那麼強,而他昨晚都那樣踐踏了蘇秋亊的自尊心,怎麼還會發出這種低頭的訊號?
況且,他昨晚的語氣明明已經沒有了再談的餘地。
宋吟指尖在屏幕上停留了一會,沒有發出去一個字,退出後台點進附近人的匿名消息,發現蘇祖之的好感度不再是橫槓,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21。
宋吟頓了頓,這麼說是不是意味著他可以討好蘇祖之了?
伴隨著胡聶的擔憂的一聲「好吧,您改變主意了隨時找我」,通話結束,蘇祖之把手機放到了桌角,接著抬手揉了下眉心。
過了會蘇祖之站起身,將手伸向那張馬場的卡上面,只是指尖還沒碰到,一隻柔軟的手就搶先他一步按住了卡片,那隻手五根手指都比他短一截,肘關節有輕微的粉。
蘇祖之怔了片刻,抬頭看過去,就見宋吟直勾勾地盯著自己,看到他,蘇祖之還能回憶起昨晚是怎麼被這個人折騰了一晚的。
他垂眸看著宋吟。
很快,他就見宋吟朝他笑了笑:「我去接御橋吧。」
「你?」蘇祖之甚至沒有控制住表情,他好笑地問,「你憑什麼去接?」
蘇祖之在蘇家有很大地位,他身體不好,可沒人想過要把他剔除掉繼承人的爭權位置,因為他足夠有權威,蘇家所有人都尊敬他,所有人的事也都瞞不過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