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吟搜索了下腦中回憶,於膠憐是去過蘭濯池義莊,而且是專門說的這種話。
他嘴裡吞了一下,剛想說話,眉心蹙緊,抬手蹭了蹭瘙癢的胳膊:「蘭濯池,我好像被蟲子咬了,你這裡有沒有塗的藥?」
沒得到預想的回答,蘭濯池心有不快地看去,看到了宋吟胳膊上果然起了細小的紅疙瘩。
這義莊獨有的蛇蟲,被咬了會渾身發癢,毒性很兇,為此他還讓小徒弟人手備一個紫雲膏。
但小皇帝不常來,手裡也沒備用藥。
皇帝畢竟是皇帝,在義莊受了罪,改天受罪的就是義莊,他轉身道:「我去拿紫雲膏。」
看到蘭濯池出去找小徒弟了,宋吟繼續用手掌蹭著那塊起小疙瘩的地方,緩解突然來的瘙癢,他倒不是很在意被咬,他現在心裡還想著楊繼晁的事。
於膠憐和楊繼晁在皇城裡的接觸不多,但楊繼晁和兩個大臣走得十分近,都是文官,都是從貢院考上來的,關係密切。
楊繼晁既然把看到人蛇怪的事告訴給了不親密的堂弟,會不會同樣藏不住秘密,告訴給他那兩個密友?
宋吟低頭看了眼手裡的細瘦油燈,楊繼晁給堂弟的信里,似乎早就預料到了自己的死亡,並且他似乎也知道自己屍體會失蹤,所以給了堂弟這個油燈。
種種跡象都說明,楊繼晁的死,可能並不是因為病發……
「嘶。」宋吟停止了思考,他胳膊突然開始癢得厲害,衣領下的脖子也有點癢,他坐在凳子上,把手伸進領口裡輕輕碰了碰。
屋裡門窗緊閉還燒著火,宋吟碰著碰著絲毫沒緩解,反而把自己熱出了一身汗。
蘭濯池從外面拿著一管紫雲膏,剛要推門進去,就從窗口看到了裡面的於膠憐,眼睛朦朧,正淒悽慘慘撓著脖子,衣領被他弄得歪斜。
於膠憐喜歡保養自己,那身皮嫩得很,仿佛身上那絲綢袍子都能劃傷他的肉,在出汗情況下,還會變態地出現體香。
蘭濯池不用進去,只用看於膠憐那樣子,都能想像空氣里凝的香有多黏稠。
蘭濯池出現在門口,他褲子逐漸變得緊繃,腹上起了一條條發緊到有了形狀的筋,氣息紊亂,眼裡像是發出了綠光。
他是看不上於膠憐,於膠憐站的位置雖然高,但文化有限,字都不認識幾個,勝在屁股翹皮膚白,蘭濯池原本也沒什麼想法,但這兩天於膠憐突然忽遠忽近地耍弄起了他。
他被套進了網裡。
如果這是於膠憐的手段,那他認栽,蘭濯池捏著紫雲膏進了義莊,朝於膠憐走過去,想要把人壓地上。
……
沈少聿把楊家兩人送了回去,又重新回到義莊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