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少聿餘光看了看故意和他衣服貼衣服的皇上,身子微僵,不過並沒多說,宋吟和他一起上了馬車:「右相,他們說的那個林子應該是皇宮附近的那一個吧,你有沒有進去看過?」
沈少聿似乎不怕冷,他一天到頭都沒有抖過,聲線也是平穩的:「臣不太出宮,沒有進去過那片林子。」
宋吟想也是,他今天問了那宮女那麼多,沈少聿一直都不好奇,也沒問過他,現在想想,沈少聿唯一忍不住問過他的,就是他從蘭濯池屋裡跑出來的那回,沈少聿旁敲側擊問了他義莊裡有什麼。
沈少聿看著什麼都不好奇,居然會開口問他。
也是,畢竟義莊裡面有自己的寡嫂,隔著一個哥哥的至親關係,能不關心嗎?
宋吟想出了關竅,但他剛抱起湯婆子,手指忽然莫名一抖,不知道是不是有段時間他被陰差陽錯地灌輸了太多鄉村野史,他此刻恍然大悟一般:「右相,你是不是喜歡你的嫂嫂啊?」
沈少聿:「……」
沈少聿驟然聽到這問話,兩側的手握緊,臉上神情似乎露出了一點不敢置信,他遲緩轉過頭,看向宋吟真心發問的神情,臉色發黑:「陛下不要亂說。」
宋吟抱著湯婆子嘟嘟囔囔低下頭:「隨便問一下嘛。」
沈少聿雙手成拳搭在兩側,氣息微冷:「陛下從哪裡看出來?」
「沒有看出來,只是一個猜測,你和蘭濯池經常在一個屋檐下,他沒了你哥,你需要他的陪伴,就有可能出現這種情況,」宋吟感覺到沈少聿越來越冷的氣息,嘴巴微闔,謹慎打住,「我是開玩笑的,不要當真。」
沈少聿下頜微緊:「陛下以後不要再和臣開玩笑,臣並不覺得好笑。」
宋吟嘀咕著知道了便轉過頭去,心裡不免有些失望,要是沈少聿承認喜歡他寡嫂,那他一定費盡心思也要讓兩人成了,不然那個隨便掐人屁股的傢伙始終是個禍害。
馬車安靜駛向皇城。
車輪顛顛簸簸。
沈少聿後知後覺,他剛才好像頂撞了於膠憐,但於膠憐非但沒讓他滾下車,還咕噥說自己知道了。
沈少聿轉頭去看車窗,這是怎麼了,天變了嗎?
……
回到皇城時已經是一更天,宋吟幽魂似的拖著身體回了養心殿,一趴就趴到了桌子上。
指尖碰到東西,他抬起頭來看,是那些大臣們遞上來的奏摺,每一個都是精心所寫。宋吟頗有一種回到家還有趕作業的心累感,他趴了一會,拿過一個摺子來看。
沒看幾眼,宋吟把摺子放到了一邊,抬手按了按發痛的腦袋。
宋吟有心改變皇位被推的原劇情,所以他從昨天就決定要好好看奏摺,好好上早朝,爭取改變所有大臣對他的看法。
但是這些摺子上都是繁體,他看得實在有些半知半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