蘭濯池常年在義莊裡和棺材打交道,沈少聿他哥還在世時,有很多東西都要蘭濯池去搬。他壓制一個細皮嫩肉的小皇帝,簡直手到擒來。
宋吟不知怎麼就趴到了床上,他回頭去看擰開了金瘡藥蓋子的蘭濯池。
這寡嫂連體格都比他大一個號。
宋吟扒著自己的褲腳,捲曲睫毛眨了眨:「朕自己來,蘭濯池,朕看你是右相的嫂子,所以對你百般容忍,但這不代表你能得寸進尺,對朕胡來。」
蘭濯池手指一頓,他往蓋子裡碾了一層薄薄的膏體,語氣不明:「陛下當初在義莊的時候不是這麼說的,我這幾天回去翻來覆去想,為什麼陛下態度轉變這麼快,如果不是在耍弄我,那麼陛下應該是有了其他心選。」
有力指尖在膏體上碾出了一個洞,蘭濯池表情慢慢寒下來:「是那個御醫?」
宋吟微駭,蘭濯池竟然看出於膠憐對御醫感興趣了。
蘭濯池看出床上人明顯的表情怔愣,他忍住某種情緒,面無表情勸告似的:「看來是。不過陛下,你當他是好人嗎,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表里不一,說不定他和我一樣……」
他轉過目光,看向牆角一個用來洗臉的銅盆,嗓音低沉:「想從後面抱著你的腿,通你的洞到肚皮,直到你把那個盆噴滿為止才算一夜過去。」
宋吟一隻胳膊撐著床,他都數不清是第幾回聽蘭濯池和他說這些黃話了,每一次都聽得手抖。
他蜷住抖動的手指,還沒來得及讓蘭濯池把金瘡藥拿給他讓他自己來,就在這個時候,宋吟忽然一抬眼皮,低聲問:「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?」
……
進出皇宮是一件很複雜的事,臣子們都需要有令牌才能進,普通人想進到天子的個人居所是不可能的,除非受到傳喚,這才有資格。
安清現在還只是個沒被認回的流浪兒,他不能光明正大進這地方,只能尋了個侍衛換班的鬆懈時間偷溜進來,他身姿靈敏,兩隻手扒著牆壁借力往上一抬,人就到了養心殿上面。
蹲下的時候身形不是很穩,將幾塊瓦片踩出了聲響。
他壓了壓帽檐,隱匿在了黑夜之中,目光望向了遠處。
今天不知道誰來了,把應相思帶走了,搞得他白費功夫,一點恩情沒撈到,恐怕還引起了應相思的懷疑。
每當想起這件事,安清心裡都隱隱吐血,但他還有別的事要做,沒空在一件事上耗神太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