扒著宋吟小腿的太監嚇成了一條蚯蚓,急急忙忙往宋吟身上蛹,宋吟也受到驚嚇地眨了一下眼。
他不知道後面的人是誰,剛剛才被喬既白往前推開,現在又要往後退去。
門口的局面是這樣的。
宋吟在最前面,大門中間是喬既白和蘭濯池,而他的三個丞相被擋在了門外,連腿都沒有邁進來,不過他們身形優越,依舊看到了屋內的荒唐。
蘭濯池不怕血,他一個義莊的,更不怕鬼,他看了那邪門的太監一眼,目光就被旁邊不停往喬既白身上撞的於膠憐吸引過去。
明明門口有兩個人,於膠憐害怕卻偏偏只往喬既白身上撞,他一個健全的活生生的靠樁反而被當成了擺設,蘭濯池一度忍了又忍,還是沒忍住連衣服帶肉一起捉住,捉著於膠憐的胳膊往過一拉:「陛下,又不是三歲小娃娃了,明知道後腦勺沒有長眼睛,怎麼還一個勁往後面撞?就那麼……」
就那麼喜歡那御醫,直到這個時候還用屁股去騷擾人?
也不怕被圓頭戳到裡面去。
宋吟不知道身邊的寡嫂在腦中怎麼編排了他,他看見裡面仿佛被邪祟入了體的太監再次從地上爬起來,準備往屋檐上走,慌亂之下,他拉了一下蘭濯池的袖口。
連拉兩下後,他說:「蘭濯池,你去按住他,別讓他上屋檐。」
哦,現在又知道使喚他了。
一刻鐘前癟著嘴嘀咕說你又不是朕的什麼人,現在怎麼口不如心,叫他做事比當初在他面前繞著圈勾搭他還熟練?
蘭濯池冷嗤一聲,連動都不動。
他事不關己站在門口,餘光看見宋吟朝他看來催促的一眼,目含急切,他冷著神色喉結一動,退讓一步,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:「那你說,你不喜歡什麼喬御醫,只看得上我。」
宋吟無語蘭濯池這個時候還在說沒用的,他舔舔嘴唇:「快點啊!」
人急了。
蘭濯池本來還想擺高姿態,非要從於膠憐口中聽到想聽的,這才考慮要不要去做,可於膠憐又叫了他一聲,他腳底連著地面的那一根絲就被斬斷。
他抬步朝屋檐那邊走,不出幾步就到了邪門太監身邊,一手扣住對方瘦弱的肩膀。
蘭濯池在義莊又搬棺材又抬屍體,一根根極具觀賞性的修長手指爆發力很強,他幾乎第一時間拉停了太監,甚至沒有被對方不停往前莽的力氣弄動一下腳步。
那剛吩咐他做事的小皇帝小跑著過來,他看著還在發狂想要掙脫開蘭濯池的太監,喘了兩口氣:「蘭濯池,還好有你。」
蘭濯池從喉嚨里擠出一聲冷笑,現在知道說還好有他,知道他的好了,前幾天自己拉下臉的時候怎麼眼睛裡又沒這些了?
蘭濯池不想理會於膠憐遲來的好聽話,他被太監掙脫得煩躁,一手合攏劈在太監的後頸,將人劈軟之後放開了手,任由太監的身體摔落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