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裡有些冷,宋吟看過去,發現是窗戶沒有關,剛要走過去,窗邊忽然閃過一道急速的影子,之後窗沿上方多出一個熟悉的箱子。
宋吟愣神一下,走到窗邊掀開了箱子的蓋,看到滿噹噹的食物,但是和上一回完全不同的品類。還有上回宋吟剛買到卻掉在地上沒吃著的酥油餅,用黃色油紙乾乾淨淨包著,皮外有些深褐色的痕跡。
……
禹王的高燒還有些沒好,喬既白給禹王開好藥方從府中出來,他背著藥箱,路過了養心殿,看到了於膠憐。
還有烏封。
人蛇族的族人不多,每一個喬既白都有印象,知道都是些什麼脾性,烏封分明是不合群的孤僻性子,不愛和人交往,這些天卻總很閒,三天兩頭往過跑,好像小皇帝殿裡的腳墊都是香的。
於膠憐有什麼好?
他那樣只知道享受不務正事的人,根本不值得冒著被人發現的風險到處跑。
喬既白無法苟同烏封的做法,他認為是烏封瘋了,他嘲諷地往養心殿那邊看了一眼。
於膠憐剛好抓起一塊油酥餅,低頭吃了一口,眉眼彎開軟綿的笑意。
喬既白抓緊藥箱的帶子匆匆離開,回到府中他進了浴池,額角輕繃地往水裡探下了手。
一炷香燃了一半,喬既白眼睛通紅地從地上藥箱中翻出一個瓶子,從裡面倒出顆白色藥粒,含進嘴裡,不用咀嚼就咽下。
他暫且還沒診斷出身體出了什麼異樣,為什麼突然沉迷於性和欲望,正因為診斷不出,所以喬既白品出了些痛苦,他的手只想用來行醫,並不想做和於膠憐一樣的事。
喬既白寒著臉從浴池裡起來,披上外袍往床上走,他翻身上了榻,強行閉上眼壓下一些紛雜的想法。
晚上戌時三刻。
一個太監提著一桶水搖搖晃晃地小跑著往住處跑,他跑太急,敦厚的身軀一顫一顫的,手裡的水也往外撒了一些,跑過的路上全是水。
昨天陛下忽然傳下命令,讓他們這些奴才互相檢查生辰八字,如果有和張全一樣的,和這人同住的奴才務必要晚上死死盯著,絕不能讓人離開視線半步。
他同住的那一個正好是陛下嚴令要看管好的人,他本來不想走的,不過他們院裡沒有水了,晚上用冷水洗臉實在太受罪,所以他想著出去打一桶回來,只去一小會應該不會出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