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膠憐懵懵的,他嘟囔:「我在這就很……」
沒等他說完,營帳的帘子忽然被人掀開,宋吟怕是大將軍,不敢在其他臣子面前敗壞形象,連忙撐起胳膊坐起來,在那人看過來時調整好了坐姿。
但門口的不是大將軍,是蘭濯池。
宋吟一身骨頭又被拽走,坐得沒那麼端正了,他站起來朝蘭濯池走過去:「蘭濯池,你身上怎麼濕了?」
蘭濯池低垂著眼皮,在於膠憐撲過來之前往後退一步,聲音微沉:「看見是濕的還往過湊,陛下的心眼都長屁股上面去了?」
蘭濯池身上的一件黑袍濕成了好幾塊,衣擺是濕的,袖口也濕了一棱一棱,褲腳上面還沾著一些泥濘和草屑。宋吟離他近,能感覺他的手掌都散發著冰寒。
他是雙手空空出的門,回來時右手卻拿著一個沉甸甸的金魚袋,裡面的東西將袋子頂出畸形的尖頭形狀,味道也很大。
蘭濯池說了那麼一句,眉心卻是松的。
我拿著一袋子東西,他不問,他先問我身上怎麼是濕的。
手裡袋子被蘭濯池放下,因為袋子裡面的東西太多,他鬆手後袋子砸到地面發出很重的悶響,袋子上的水珠撲簌簌順著袋子外面往地上掉。
宋吟縮了下肩膀,往後退了一步,眼睛還沒來得及往地上看,就聽到蘭濯池的微哂:「陛下怎麼嚇成這樣,以為我拿了一袋子屍體回來?」
宋吟一驚:「你怎麼會想到這方面,你難不成真的殺人了?」
蘭濯池額角微抽,他面色難看地往那邊看了一眼,看陸卿塵事不關己看著冊子,他低聲說:「我有時候真想把陛下屁股掐攔,那時候陛下恐怕才能聽得懂話。」
宋吟沒回話,他甚至都當蘭濯池的話是耳旁風,又湊過去想看那袋子裡面是什麼,被蘭濯池捉著胳膊往後拉了一段:「別碰。」
袋口被蘭濯池鬆開一點,他用修長白皙的手指拎著袋邊,隨口說:「軍營外面有一條河,河裡有魚,我抓了幾條。」
宋吟怔怔看著袋子裡面成群掙扎的魚,蘭濯池說是幾條,真是謙虛了,裡面至少有二三十條,別說給他們三個晚上加餐,軍營里所有將士都能吃上一口。
「回來路上看到了伙房,裡面沒人,」蘭濯池懶懶散散去看於膠憐,放出一點甜頭去勾人,「去不去?」
宋吟都沒說去不去,他直接上手去拉蘭濯池的手臂,拉了兩下就朝帘子外面走,走出去後卻不知道軍營伙房在哪邊,折回去等蘭濯池帶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