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能多看。
蘭濯池剛要側眸,身後的大門又一次被打開,是小徒弟。
小徒弟看兩人都在,喘兩口氣就彎曲手指,指了指門外面:「小公子,外面下大雨了,一時之間不知道能不能停,今晚你留下來吃飯吧,等什麼時候雨停了再走。」
小徒弟是冒雨跑過來的,身上還穿著蓑衣,但是褲腳還是沒能倖免,全濕了。
冬天下雨不比夏天,天氣熱的那會下雨還是件好事,淋雨回去還能將降身上的溫度,但是冬天就不一樣了,出去一趟就得大病一場。
宋吟的高燒剛剛好,他不想再燒一回,但他不確定蘭濯池肯不肯留他,他抬頭看了一眼,蘭濯池沒看他,沒說能留還是不能留。
小徒弟上來就拉:「飯還熱著,先吃了再說,師父你也快來。」
宋吟最後還是留在義莊吃飯了,在義莊吃飯很熱鬧,蘭濯池的幾個徒弟會圍繞在一起嘰嘰喳喳說個不停,話就沒掉在地上過。他原本覺得蘭濯池話很多,吃完這場飯之後又改變了想法。
真正能說的是蘭濯池的幾個徒弟。
宋吟吃完飯雨還沒停,他看著外面的天,感覺有些挫敗,他本來來義莊是想和蘭濯池說清楚的,現在說也沒說清楚,今晚還不一定能不能回皇宮裡去。
似乎是聽到了宋吟心中的想法,蘭濯池的小徒弟放下筷子就說:「最近這段時間的雨最短也要下到夜裡才停,我看就別折騰著回去了,你今天就留在義莊睡!」
小徒弟喝了點花酒,說話含含糊糊,頭腦一會管用一會不管用,他大著舌頭往後走:「我現在就去給你把那間偏房燒上炭火盆。」
小徒弟滿心想著要照顧好師父的第二春,這些年來他看著蘭濯池一個人形單影隻也不打算婚嫁,獨自撐著義莊給他們一口飯吃,現在好不容易出現一個,他要好好上心。
小徒弟跑著去了偏房,生怕晚了會讓師父的第二春不滿意。
但沒一會,小徒弟又跑了回來,他臉上的酒意散了一點,被冷風吹得兩條腿都抖成了十年老寒腿,他對上蘭濯池的目光,說:「師父,偏房窗戶沒關,被水淹了。」
那間房的床本來就在窗戶旁邊,雨吹進來第一個就往床上砸,他剛剛進去看的時候那床被褥都成水灘了,拎起來還往下掉水呢。
宋吟抿唇:「那這樣的話……」
小徒弟又對上蘭濯池的目光,他瞭然地砸了下拳頭:「今晚師父睡我那間房,這樣師父屋裡的床就空出來了,我去換床新被褥。」
「不好吧,」宋吟嘴唇微張,被驚得眼睫都抖了抖,他下意識拒絕,「不要了,不用麻煩,我隨便找家客棧就能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