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人像野蠻的土匪,所過之處烏煙瘴氣,基本能藏東西的物件都被他們翻了個遍,地上扔了許多雜物。他們以前也搜過屋,為了起震懾效果,他們從來不物歸原位。
可瞧見屋內那身長的人,他們手一抖,不知怎麼都老老實實把搜過的東西放回了原來的位置。
蘭濯池在原地不動,沒什麼情緒地看他們翻騰屋子,餘光看見幾個人慢慢朝柜子靠近。
四隻手左右一邊一對,飛速將櫃門打開,原本以為裡面必定有東西,看過之後卻大失所望,裡面只有幾床壘成人那麼高的被子,從春季到冬季,每一季都有每一季該蓋的被子。
可這柜子極寬敞……裡面應該還有空間。
兩侍從慢慢伸手,即將要碰到那些被褥時,身後忽然傳來陸卿塵平緩的聲音:「看來於膠憐不在這裡,我們還有別處要搜,就不打擾蘭師傅了。」
他轉過目光:「該去下一處了,郎中令。」
「是,是,這麼晚還打攪蘭師傅,實在過意不去,祝蘭師傅新年納餘慶,佳節號長春,」郎中令剛才得罪過陸卿塵,不敢再反著來,見翻箱倒櫃也搜不出人,只好拱拱手準備撤退。
郎中令笑了兩聲便拂袖轉身,身後的侍從看懂眼色立刻跟了上來。
郎中令埋頭往門口走,正苦心冥想要怎麼給陸卿塵賠罪,是設宴還是送禮,沒走幾步他突然抬起手,制止了身後的人:「慢著!」
屋內的所有人因郎中令的這一聲而停住動作,只見郎中令狐疑盯著地面,許久之後他慢慢彎腰,像撿到一件多麼稀奇的物件,兩手抓起一樣粉色的毛線豬崽來。
郎中令將那豬崽放到眼前,仿佛在琢磨重大的學文,左看看右看看,最後用手拂去毛線上的灰塵,回過頭,他意味深長地上下打量蘭濯池:「這玩意兒可不像蘭師傅喜歡的,倒是……倒是很像那位小昏君看得上的東西。」
蘭濯池往他手中的粉球望了一眼,嗤笑:「郎中令這是急功近利,非要一口咬定人在我這裡了?不知以前哪裡得罪過大人,大人要這麼污衊與我。」
郎中令聞言也不惱,相反有了新進展,他現在非常激動。那小昏君前陣子總出宮,每回出宮都會帶些用毛線織的玩意兒,喜愛得很,肯定是於膠憐的!
再說了,蘭濯池這體型和性子,怎麼看都和這手裡粉嫩嫩的豬崽掛不上鉤。
郎中令心中的得意猖獗至極,幾乎流到了臉上,他就說於膠憐一定在這裡,看,藏太急露了馬腳吧。
郎中令止不住笑,兩指捏著那毛線豬崽轉了個身,沒等他下令讓人再仔細查一遍,身旁有人開口道:「是我的。」
「我知道是你的,於膠憐……」郎中令發出詭異的笑聲,他哼哼著轉了個方向,下一刻臉上表情就僵了僵。
不,是誰的?這聲音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