蘭濯池被拍在外面,倒也不生氣,只挑起眉望了一眼窗戶,站了一會,轉身往另一房走去。
不得不說蘭濯池認識於膠憐以來,還是第一次見於膠憐這副生氣的樣,前段時間都很好脾氣,怎麼逗都只會嘟嘟囔囔,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翻臉。
這長久以來的態度給了蘭濯池一種錯覺,於膠憐這回生氣也只是雷聲大雨點小,估計睡一晚,第二天早上就又會笑呵呵的。
他回房中和那噁心的男狐狸精睡覺。直到第二天起來,蘭濯池眯眼去前堂準備開門時,看到於膠憐在屋裡收拾東西,整張床都收拾利落,給人不會再來的感覺,後知後覺於膠憐這回不是小打小鬧。
蘭濯池眉心一皺,走進屋內捉住於膠憐的手腕:「去哪?」
宋吟瞥他一眼:「不關你事。」
把疊成的豆腐塊放在枕頭上,宋吟轉身要出門,後面又想起什麼,扭回頭不放心提醒:「你今天不能出門,這是你答應我的,你絕不能背著我出去。」
蘭濯池面上的從容掛不住,目光微冷:「外面到處有人放炮,不用陛下說我也不願意出。只不過我是懶得出,陛下是不能出,陛下知不知道昨夜皇城又派出了多少巡邏的官兵?」
宋吟沒放心上:「我知道,不用你操心,我能避過。」
古代沒有攝像機也沒有手機,找人全憑一張畫像,尋常人沒見過皇帝,單憑畫像很難才能認得出。蘭濯池沒在這一點上糾纏,他眯起眼:「陛下的氣是不是生太久了?」
於膠憐平時沒有心肝,怎麼惹都不會生氣,當然不可能是因為他昨晚在屋檐上倒掛著嚇人。那只能是他不顧於膠憐意願,非要在有人的房間裡討要那兩次。
蘭濯池能感覺到,昨晚於膠憐很害怕。
宋吟眼中閃過一些羞恥,他偏過腦袋,又發出一聲冷哼。蘭濯池見狀耐著性子:「昨晚的事我向陛下道歉,陛下怎麼才能原諒我?」
宋吟顯然被昨晚的事刺激到了,如果是平時,他會驚訝蘭濯池還會說道歉兩個字。而現在他只一把推開蘭濯池的胸膛,忍著火說了句什麼,隨後就推門離開。
蘭濯池在他那一句話之後,神情罕見一滯,這一瞬間的空檔很致命,他忘記上去捉人,活生生讓於膠憐一溜煙跑遠了。等他出門查看時,義莊裡哪裡還有這隻兔子的影子。
徒弟陸陸續續起床,該幹活的幹活,該搬東西的搬東西。蘭濯池屈手叫來一個人:「你出去一趟。」
那徒弟手腳麻利,聞言立刻跑出門辦事,他去街上探了探情況,沒多久就一蹦一跳回來了,手裡還拿著幾串糖葫蘆。正在搬東西的幾人十分眼尖,一眼就看見了他手裡的紅艷,樹倒獼猴散,全部扔下手裡東西衝過去哄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