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的胸膛寬闊熾熱,可能是被這股熱度安撫,宋吟身上沒再抖得像剛才那麼厲害,他扒住蘭濯池的尾指,肩膀縮了一下,聲音小得帶上了幾分委屈的意味:「他們想抓我。」
蘭濯池閉了一下眼,掩住有些顫的手指:「我知道。」
因為剛剛面對的十幾號人全都想取他性命,現在來了一個站在自己這一邊的,宋吟不自覺就表現出一些依賴,但也只是一些,轉瞬他就清醒過來,不明白蘭濯池怎麼敢隻身一個人前來,他紅著眼眶抬頭焦急道:「你不該來的,他們人很多,還有一個是皇帝……」
蘭濯池嗯了一聲,又重複一遍剛才的話:「我知道。」
他看著面前人急得團團轉完全不知道怎麼辦的樣子,終於抬手揉了下宋吟的後腦袋:「誰說我是一個人?」
林間風聲沙沙作響,身後有人恭敬上前,在宋吟怔愣的神情中俯身叫了一聲太子,那聲音渾厚低沉,分明就是那天在義莊找蘭濯池出謀劃策的北燕首領!
太子二字打破了這僵局,宋吟瞳孔先縮了一下,不可置信看向蘭濯池:「太子?」
而身後安清一行人也終於將目光投向蘭濯池身後馭著戰馬的精兵,粗略一計,有五十多人,遠遠壓過他們這邊的人馬,安清心裡有了不祥的預感:「你們是北燕之人?!」
安清的問話砸過來,宋吟一點實感都沒有,只感覺蘭濯池摸了一下他的後頸,低聲和他說:「以後再和陛下解釋,陛下先上馬,我帶陛下離開玉州。」
宋吟被蘭濯池手指的灼熱燙得失神,已經因為這變故腦子不轉了,被蘭濯池輕而易舉托上了馬。
安清見於膠憐要被來歷不明的人帶走,豈能容忍,但他也不傻,對面人多他們人少,硬碰硬討不了好處,他聽剛才那黑皮蠢貨叫了一聲太子,劍鞘又有北燕刻紋,心中有些驚疑不定:「你難道是北燕帝遺失在外的那名太子?」
安清已經問了兩句話,蘭濯池一次也沒理會他,垂眼專注調整馬上那隻受驚兔子的姿勢。
反而是他身後的首領上前一步:「陛下猜的正是,一月前皇上念子心切,特意派我等人馬來玉州尋太子的下落,所幸不辱皇上所託,終於找到了太子,現下我們要帶太子和太子的朋友一同回北燕,還望陛下莫要阻攔。」
安清重重一甩袖:「朋友?他可不是你們太子的朋友,是大靖壞事做盡的昏君,朕無意和北燕交惡,朕會派一行人護送太子回北燕,但那個人你們要留下。」
北燕是如今這天下實力最雄厚的一國,大靖對上北燕,好比就是一根火柴對上大片森林,螳臂當車毫無勝算,安清好不容易坐上王位,絕不可能找死。
再說那北燕帝,這麼多年都不放棄尋找自己遺失在外的太子,對太子的重視可見一斑,甚至派來搜尋的人馬都是北燕數一數二的精兵,萬一這些人馬回不去北燕,不出幾日北燕帝就會端了大靖。
這太子,是一定要放回去的。
但於膠憐不行,安清怕原劇情會出變故,一定要親眼見於膠憐死了才行,再者說來,他不覺得北燕帝會因為一個於膠憐大動干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