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後從那燈火通明的公館裡走出來的,是一個英俊高大的男人,他穿著黑色的大衣,一雙鳳眼漆黑如墨,五官分明生得奪目勾人,卻莫名有種讓人不敢靠近的天然戾氣。
他一雙手寬大有力,此時掌心裡牽著一隻柔軟小巧的手,不輕不重地捏著,讓人不感覺到痛,卻又無法離開自己超過半步。
小傅趁他下台階時偷偷從傘下看了過去。
看到被牽住手的果不其然是剛才的那個美人。
他似乎和晚上第一面見的時候有哪些地方不一樣了,但只是匆匆一瞥,小傅最後也沒察覺出來到底是哪裡不同。
宋吟又戴上了那頂寬大的禮帽,白紗神秘地蓋住他半張臉,唯有一張艷紅的唇瓣飽滿又有存在感,他不想被太多人注視,於是走起路來有些急,身上那件輕紗似的睡衣衣擺不時地晃起來,掃過旁邊男人的褲管。
男人手裡的那把傘,有大半都偏向了他那邊,流露著一種不讓閒雜人等窺探到自己人的霸道。
半小時前,小傅還以為這些人是來清理叛徒的,但現在看見那雙緊緊牽住的手,小傅不敢這麼想了。
他猶豫著,不確定要不要叫住人。
雖說這個人看起來充滿了占有欲,但他今天帶著這麼多人到處搜查的行為又實在太異常,如果兩人關係正常,怎麼會需要這樣找人?
而且他老闆昏死過去之前,還語重心長地囑託過他必須照顧好程知之。
看起來有必要去問一下程知之的人身安全,可是,他好像不夠資格攔住這些人。
他也惜命。
青年猶豫的時間太長了,這期間衛澹生早已打開車門,親眼盯著宋吟坐到了後面,車子啟動,很快駛離了琳爾登公館。
小傅站在雨中,憂慮地看著那幾輛車消失在街頭,不知怎麼,他心中有些不安。
……應該不會出事吧。
……
……
天已經微微亮起來了,房間裡卻還亮著一盞昨天晚上開的燈。
宋吟半鋪在柔軟的床上。
說半鋪,是因為他後腰以上的部位都懸在了床沿外,此時他神智不清地看著床帳,幾根漆黑的髮絲粘連在了他雪藕一樣的脖子上,飽滿的唇肉如同膠凍一般油潤發亮,直到現在還痙攣地打著顫,不知是不是姿勢緣故,那平坦的地方似乎都微微地隆起了一圈。
他突然被一隻手撈了起來。
那身肉太軟了,被一拉起來,腿根上一點腴軟的肉都晃起了雪波。
宋吟還沒有從窒息里回神,被這麼一撈,整個人都似乎砸在了衛澹生身上,他幾乎有點恍惚了。
衛澹生側臉親了親他的脖子,雙手將宋吟抱得很緊,仿佛想一輩子把人這麼嵌進懷裡,他挑起唇,狀似有點苦惱道:「小娘兩張嘴一起哭,我都不知道該先堵哪一個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