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字一個字被念出來,如同公開處刑,幸虧今天醫院裡打點滴的人不多。
宋吟面如死灰點頭:「是……」
「但這是個誤會。」
白野接話道:「你是想說,你其實一開始想發的不是這條,是因為沒打完不小心發出去了嗎。」
宋吟:「?」
他激動點點腦袋:「你怎麼知道,就是這樣!」
白野一手扒拉起額頭前的黑髮,硬是「哈」地笑了一聲,他望向宋吟的臉蛋,儘可能平靜道:「好吧,就當是真的,可為什麼你給你的叔叔,備註的是『顧清惟哥哥』?」
一波未平一波又起。
白野一句話又扯出了宋吟那晚騙他的事,遲晏寒疑惑道:「叔叔,哪個叔叔?」
宋吟剛昏迷轉醒,腦容量不夠,說不出話。
他兩條被白絲纏裹的小腿併攏後垂,因為緊張並得死死的,腿心中間因此擠出了一些白膩細軟的雪弧。
正當白野要再問時,宋吟忽然仰起面龐,惡聲惡氣道:「你憑什麼質問我?我喜歡怎麼備註就怎麼備註,你別管,我都拉黑你了!你問那麼多幹嘛?」
喊完這句,宋吟就安靜下來,腦袋別過去,朝下埋進柔軟的靠枕里。
他剛被遲晏寒塞了一瓶可樂、幾顆夾心軟糖,精力是恢復了,可還有些縈繞不散的疲憊感,一點也沒力氣應付白野。
宋吟最怕打針,也最討厭不乾淨,可現在兩樣並犯,裙擺全是髒兮兮的灰,他埋著枕頭、把不高興的後背留給後面的兩人,無聲生悶氣。
縮在一起的宋吟跟塊香軟蛋糕似的,不管怎麼看都招人疼。
白野仿佛被一個鞭子抽醒,驀地冷靜了下來,他見穿著裙子的女生無比難過似的背對他們,一隻雪白的手背還被針戳破了皮。
本來就不舒服,還被他們這樣逼問,誰能好受?
遲晏寒看不下去,心先軟下來,也不管有的沒的了,忙彎腰捧住宋吟的腦袋,「寶寶,把臉露出來,埋太緊了會喘不過氣。」
宋吟一生氣,遲晏寒就想明白了。
就算真的是宋吟問的又怎麼樣?
宋吟還小,容易被稍有姿色的男人迷惑,這很正常,而且他只是想看看而已,又沒有亂來。
等他嘗完鮮,外面的男人都看膩了,那不就好了?
到時宋吟就會回頭看見他,發現他身上的閃光點,他只要有點耐心,別那麼著急,再等一等,遲早會得到宋吟的關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