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吟想往後退,但他被嚇到一絲一毫的反應都做不出來,只是用兩隻軟白的手按住白野的一條胳膊,用一雙濕紅眼睛望著白野。
他扶在白野胳膊上的手沒有任何力道,白野抬起手臂,手掌就朝他再次伸過來。
宋吟以為白野真的要硬來,身體一動不敢動,眼睛裡倒是出水出得厲害,水花懸在眼眶邊上要掉不掉,眼睛周邊白膩的皮膚也生理性變紅。
不是要哭,宋吟一受驚眼睛就會水潤,故而看起來倒真像是要哭出來似的。
一隻大掌的陰影覆蓋在他臉上。
宋吟一愣,曲起的指骨就掐在他的下巴尖,食指和大拇指陷在綿軟的臉肉上,陷進去小半個指腹,柔軟得不可思議。
白野用虎口輕輕扣著宋吟的白皙下巴,向上使力,迫使宋吟臉蛋抬起來,和自己對望。
宋吟被掐住兩邊臉頰,看上去有些嫣紅的嘴唇便嘟起來,變成了一個惹人親上去的形狀,左右兩側的臉肉也在男人的手掌心裡熱乎乎地流淌。
他有些呆住了,好像沒有想到那隻手會突然改變方向襲擊他的臉,一時之間,都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假哭。
白野垂下眼皮望著宋吟,神情因為逆光看不太真切,只能看到略顯薄情的唇角扯了扯,他用指腹蹭過宋吟的唇角,「遇見你之後,我變得特別下賤。」
「這一整天我都被你使喚得團團轉,你說要我就要我,說不要我就不要我,前後不過幾個小時,我就被你甩了。」
「你說要和我再相處相處,我們相處得還不夠久嗎,你要是找一個好一點的理由,我還沒覺得自己這麼下賤。」
「甩了我,留我一個人在酒店,從我那裡剛出去又坐上另一個男人的車。」
宋吟總感覺被白野捏著,身體在往上升,有點暈乎的他忍不住踮了踮腳。
直到視線和白野平齊,才以下巴墊著男人掌心的姿勢,抖著身子說:「我……」
白野被手掌里的軟熱蹭得微頓,他托著宋吟的臉,拇指颳了下他薄薄的耳垂,「你什麼,你要和我解釋嗎。」
說出這句話的時候,白野都感覺自己是真沒底線了,居然還在奢望宋吟能向他解釋自己沒有和其他男人糾纏不清。
又不是天真的年紀,宋吟這幾天身邊頻繁出現的陌生男人身影還不足以說明一切?宋吟早在趁他不知情時,就將他綠得徹徹底底了。
不,說綠也不對,他連名分都沒有,根本不能稱作被綠,現在攔著宋吟,都只能說是他一個人發癲的獨角戲。
白野越想越覺得自己像條哈巴狗,光吃巴掌吃不到甜棗,他眼皮微垂,聲音不由變冷,「剛才車上那個是顧清惟吧?你和他在一起,圖什麼。」
「圖他年紀大,圖他事少兒,圖他走了還能找?」
宋吟表情悚然,不敢相信白野那張嘴在胡說八道些什麼,握著白野的胳膊反駁道:「他才二十八歲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