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吟做了半天沒用功,氣都喘得有些急了。
此時他偏過臉,驀地看見門口的霜墨,眼睛一亮,就像看見了救星,抬起掌心擋開風鳶的一張臉,連忙呼救:「霜墨哥哥,救救我。」
霜墨眉目一冷,向來平穩的呼吸因為眼前一幕變得發沉,他表情冷冽,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,伸手便輕易拉開了肌膚相貼的兩個人。
宋吟雙手無力地搭在桌邊,扶了下快要被蹭出去的玻璃杯,這才扭頭看向後面。
剛才還如同一座山一樣紋絲不動的風鳶,被霜墨一手抓著拉到了床邊。
男人兩頰紅到似乎要滴血,跌到床上時連床板都顫了顫,他還垂著眼瞼,不知道在和誰嘟囔地說好冷。
霜墨剛要叫他躺下,還沒開口,就被身後傳來一聲貓吟似的「啊」打斷,霜墨立刻回過頭,只見扶著桌子站起來的宋吟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,臉蛋發苦。
「怎麼了?」霜墨扔下床上仿佛不省人事的風鳶,轉身就走到宋吟身邊,目光掃到那雪白的指腹上,「被東西刮破了?」
那細細長長的一根手指上,靠近指關節的地方,被尖銳地劃出一道一厘米左右的溝壑,小顆小顆的血從縫裡爭先恐後冒出來。
宋吟點了點頭,「被這個主機刮到了。」
不過就剛開始被劃的那一下痛,現在感覺散了,只是一個勁在流血。
霜墨轉身就去客廳柜子里給他找創口貼。
男人撕掉外面的包裝,低聲叫宋吟把手伸過來,宋吟倒也聽話,讓伸就伸了,竹筍尖般的一根手指攤在男人面前。
霜墨把黏的那一面裹住宋吟的手,宋吟感覺有點癢,鼓著一側臉去摸桌上的牛奶杯子,藉此分散注意力。
等霜墨貼好了,他伸回手,仰頭就對霜墨靦腆地笑:「謝謝霜墨哥哥,你真好。」
霜墨好像有點不習慣在有外人的場合聽宋吟叫他哥哥,輕垂著眼,用氣音應了一聲。
應完,他拿著沒用的包裝轉身找垃圾桶打算扔掉,宋吟沖他指了指,提示他垃圾桶在電腦桌下面,「霜墨哥哥,你怎麼這麼笨,它都看到你了。」
霜墨彎腰的動作有片刻不顯眼的凝滯,宋吟說話總像是在調情,尤其是現在還一直靠在桌邊,歪頭看著他,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熱戀中的情侶。
「嗯,」霜墨低聲道,「看到了。」
在男人低頭扔垃圾時,宋吟突然想起了這個臥室里還有一個風鳶,他舔了下嘴唇,悄悄地朝床上撇去一眼。
風鳶那麼喜歡霜墨,不惜千里迢迢親自找到霜墨家裡來,就是怕他見面會搶走霜墨吧?現在看見霜墨給他貼創口貼,這麼親密,風鳶是不是會吃醋?
不過風鳶都燒糊塗了,應該不會注意到這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