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一想起白天發生的事,他唇角便壓了下去,彆扭似的緊抿住唇,下巴也塞進衣領裡面,蹙著眉,幾秒鐘內小表情變來變去。
接過牛奶,語氣也不冷不淡,「謝謝。」
他實在不想看見白野。
身上又腫又痛,宋吟感覺自己脹大了一圈,走動起來胸口便磨得厲害,走得急了還會生出火辣辣的灼燒感,中間仿佛破了個口,在往外流水。
這讓向來臉皮薄還有點小保守的宋吟來說,簡直是致命打擊,他甚至不敢回想白天在昏暗小房間裡發生的一切,連帶著對白野也遷怒起來。
但是生氣歸生氣,又實在很慫,本來就被白野戳破了真實的性別,現在還敢和白野對著來,那不是找死嗎?
白野那麼有錢,家世也很牛,在研城完全可以橫著來,他就算辭職了躲到別的地方去,白野也能在人海茫茫里把他揪出來,再帶回去。
做騙子在網上騙錢騙感情,總會有報復的。
宋吟現在信了。
宋吟正蹙著眉,繃著一張臉,空下的另一隻手突然被白野伸過來的寬大掌心牽住。
男人手背筋脈修勁,每根指節都又長又寬,似乎是下午剛補過一覺,垂下的眼皮帶著些許散漫,他掌心太燙了,宋吟下意識躲了躲。
只是輕微的一個動作,白野就鬆開了掌心,低頭問他:「你手涼,想給你暖暖,不舒服?」
宋吟現在一被白野靠近,身體就打哆嗦,連忙拿手拍到白野的面龐上,掌心抵著白野把他推開,嘴上卻慫巴巴地說:「沒有。」
白野被推得腦袋往後,目光從宋吟指縫裡看出去,「哦。」
說著,掌心又重新裹住宋吟的手。
宋吟:「……」
幹嘛又牽回來,他只是隨便說說,其實真的不舒服……
但今天今非昔比,已經不是以前可以隨便對白野橫的時候了,宋吟很會看眼色,也只會挑軟柿子捏,現在他一點也不敢和白野作對,只能忍氣吞聲地讓白野牽著他的手。
白野把傘撐到宋吟頭上,正準備帶著人一起往車那邊走。
可宋吟好像先等不及,用手攘了攘白野的腰,催促道:「我們快走。」
原本要走的白野卻突然剎車,低頭看他:「怎麼?怕被人看見?」
白天宋吟被白野按在小房間裡折騰了一個多小時,還是宋吟藉口說自己還要給人打點滴,才把白野趕走。
他從房間裡出來後,就被不少同事打趣酡紅的臉色、紅腫的嘴唇,他嘴巴快說幹才讓他們相信自己是喝開水燙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