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廁所不能用,去別的地方上。」
「哦哦,我沒看見,這就走。」酒鬼迷迷瞪瞪,見男人語氣這麼強勢,連忙往來的方向走,絲毫沒想過既然在維修,白野又為什麼會在這。
白野看著酒鬼頭重腳輕走遠的背影,唇角慢慢鬆動,想嘲弄地笑一笑,卻笑不出來。
他覺得自己像一個可笑的看門狗,宋吟在裡面和別的男人纏吻,他負責在外面驅趕想要進來打擾他們的人,實在賤得嘆為觀止。
在原地站了一會,白野重新轉身走進洗手間。
他的臉沉得可怕,大概是他從出生後有史以來最控制不住表情的一刻,白野走到隔間前面,強忍住踹開門的舉動,卻由於忍耐的動作,臉側浮起了黛色的管子。
他緊盯住門,聽著裡面可憐兮兮的催促聲,冷不丁開口道:「宋吟,是你自己出來,還是我進去找你?」
白野說話的時機不太好,正好是宋吟最頭昏腦脹的時候。
所以幾乎是白野的話音剛落,裡面咬著唇的哽咽就驟然停止,似乎連呼吸都消失了,安靜得仿佛沒有人一樣。
白野撕破了這一假象,「裝死沒有用,你覺得這破門禁不禁得住我一腳。」
宋吟的腦子已經徹底停轉了,他按著顧清惟的西裝外套,柔軟的膝蓋皮膚陷在布料里,兩邊翹起的腳趾都抵著顧清惟的西裝褲子。
他震驚過後,慘兮兮地回頭去看顧清惟,表情急迫,似乎是想要顧清惟給他想辦法。
顧清惟低頭繫著皮帶扣,回望了他一眼,卻沒做出任何舉動,就像一個合格的姦夫,表情淡淡地保持沉默。
宋吟眼見白野開始倒數三二一,顫巍巍地放下發麻的小腿,扶著顧清惟的胸膛穿好鞋,在最後一聲倒數之前及時打開了隔間的門。
門一打開,穿戴整齊的顧清惟便從隔間裡走了出去,頂著西裝褲上仍然高昂的凸起走到風乾機邊上接電話。
他對門口的白野視若無睹,白野也沒有多看他,視線越過一道門檻,臉色鐵青地看向宋吟。
宋吟現在哪還敢橫,低著頭不敢回視,一個勁去抓衣擺,緊張得快把衣擺都擰成了麻花,他小聲喊:「白野哥哥……」
白野沒說話,隔間裡狼籍的一切,讓他心頭突突冒出施虐欲,想把周遭的一切都砸了。
但他現在,卻是臉色沉鬱,全身僵得不能動。
宋吟像個犯錯的小寶寶,雙腿併攏直直站立,還時不時抬頭觀察一眼白野的臉色,嘴巴抿得很使勁,唇珠陷在粉潤潤的縫裡,似乎是想讓白野可憐他。
白野看了他好一會,才聽見自己的聲音問:「到哪步了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