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宋吟才很奇怪。
他昨天就發了消息,可霜墨到今天還沒有回。
霜墨門鎖的密碼還是之前那一個,宋吟把滴水的雨傘支起來放在門外,又拎著一袋用麻繩捆住的紙包,打開客廳的燈,徑直走進廚房裡。
廚房的插座在很下面,宋吟又嫌站著累,乾脆把煲湯罐放到了地上。
外頭暴雨連連,溫度特別低,宋吟走了那麼久,回到樓下的時候身體就感覺到不舒服,就去抓了些藥預防感冒。
宋吟吸了吸鼻子,把紙包里的藥材倒進罐子裡,又加上水,等他咕嘟嘟燒起來。
剩下紙包里還有半袋像火柴那麼細的藥,黑乎乎的味道還嗆人,宋吟光是聞著臉色就苦巴巴的。
他蹲在藥罐旁邊拿出手機,剛想發消息問霜墨怎麼不在家,突然之間,一個視頻通話請求彈了出來。
宋吟撿起不小心摔到地上的手機,看到屏幕上方的備註是顧清惟哥哥,嘴巴一抿,想要掛斷,卻陡然聽見後面有腳步聲傳來。
於是即將按向拒絕接聽的手指滑了滑,點了接通。
宋吟毫無所覺,熄滅屏幕就轉過頭看向後面。
來人是霜墨和風鳶。
兩人也是剛從外面回來,頭頂的白熾光照下來,映出他們英俊面孔上淋漓的水光,還有一身全然濕透的衣服。
他們手裡都拎著袋子,似乎沒想到宋吟在裡面,都愣在廚房門口,看著廚房角落裡的女生揪著一點裙擺蹲在那裡不知道在幹什麼。
雙方都沒有先開口。
風鳶的頭頂微微擦住上面的門框,他低下頭,因為有身體遮擋,看不見宋吟前面的藥罐,只能看著宋吟的姿勢琢磨了會。
沉吟片刻,最後問:「怎麼在這裡上廁所?」
宋吟:「……」
神經病吧這人。
他懶得理風鳶,轉去看他旁邊的霜墨,只見霜墨拎著一袋葡萄和橘子,沉默地站在不遠處,宋吟注意到他的視線有些怪,卻說不出哪裡不對勁。
想再細看時,霜墨便轉過身,去把水果放到了盤子裡面,放完,又走去了客廳沙發。
宋吟拽著裙擺站起身,「霜墨哥哥?」
他剛想走去外面問問霜墨怎麼回事,就見風鳶一點一點慢條斯理地解開滴水的外套,對他道:「霜墨昨晚收到了一條簡訊,之後狀態就一直很糟糕,問他怎麼了,他也不說。」
宋吟心裡咯噔一跳,眼睛終於投到了風鳶身上,風鳶將外套放到臂彎上,然後看向他說:「他一直把手機看到沒電,就和我出門買東西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