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被哪個詞戳中,顧清惟垂了一下眼,心中正在掙扎之際,蹲坐在地上的宋吟忽然倒抽一口氣,他似乎怕男人覺得他煩,馬上抿唇把剩下的聲音忍了回去。
察覺到男人在看他,他臉頰鼓鼓,抱著自己的膝蓋回視了過去,可憐巴巴道:「好痛,腳底好像起泡了。」
顧清惟仿佛被施法定在了原地。
宋吟輕微哽咽的聲音,解除了他的封印,男人抿緊唇,十秒鐘過後,他手背上掙扎的青筋平了下去,腳步也往宋吟那邊走,彎下腰把地上的宋吟抱了起來。
剛被抱到身上,宋吟兩隻胳膊就都放在顧清惟的胸膛前,臉蛋也軟綿綿地趴在了他身上。
膝蓋後面的軟窩夾著他的手肘,隨著他的走動,小腿一晃一晃。
顧清惟脊骨微微抽搐,卻當做沒有看到一樣繼續往辦公室走。
宋吟安分一點還好,卻偏要眨巴著眼說:「哥哥你還是喜歡我的對不對?你身體好僵硬。」
男人不僅身體僵硬,唇部也有點發白。
昨晚發出那條簡訊以後,顧清惟就好像從懸崖上墜了下去,感覺一切都很沒意思,提出斷掉的人是他,卻沒從中感覺到任何一點快意。
他坐在書房裡睡了一晚,為了在顧源源面前裝出不在意,還一直遊刃有餘地處理著工作,其實他處理得很糟糕,還不如不處理。
早上醒來什麼都不想干,顧清惟一直生出自己要死了的錯。
他不願意承認,直到宋吟一回他消息,他才好像活了過來。
顧清惟覺得自己很可悲。
他沒有回宋吟的話,走到辦公室後就把他放了下來,讓他坐在柔軟的皮質旋轉椅上。
然後轉身在桌下第一個抽屜里翻找著什麼。
宋吟看不見他手裡的動作,只能看著他的背影,眼神一派純真,又似帶著勾引地說:「哥哥我剛剛是說真的,你不想和我交往嗎?」
男人身形一頓,聽見後面人徐徐誘惑,「等我找到理由和他們都斷了,就和哥哥交往怎麼樣?」
「到時,我會把哥哥放在第一位,每天等哥哥忙完了一起吃飯,哥哥要是願意,我還可以直接搬到哥哥那裡。」
他說得很誠懇,就差舉起右手發誓了。
甚至還說:「這之前我也不和其他人摟摟抱抱,只給哥哥抱好不好?」
顧清惟三秒鐘後才轉過身來,看了他一眼,卻沒回應,只是拿著剛找出來的抗生素軟膏,問:「藥你是自己抹,還是我給你抹?」
宋吟怔了下,旋即便反應過來顧清惟這是鬆動了,不然不會說出給他抹這樣的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