莊邢儒沒理好友,他都已經走出黑水埗了,現在卻猛然回頭,奔著原路返回,好友在後面連叫他幾聲都沒叫住。
不行,他受不了了,他必須要問清楚,小甜今到底是男生還是女生。
莊邢儒腿很長,從熱熱鬧鬧的人群中擠進去,不出一會就臉色凝重地走到了黑水埗一樓,他低頭,詢問一個工作人員有沒有看見小甜今。
宣傳片不長,幾乎每個人進去拍半分鐘就能出來,現在小甜今大概已經拍完了,而她模樣又那麼醒目,肯定會有人時刻關注。
果不其然,莊邢儒看見工作人員抬起手,指了指前面的一輛保姆車,「剛才她進車裡了。」
莊邢儒說了聲謝謝,大步朝保姆車走去。
那輛保姆車體型很大,通體漆黑,低調中帶著一絲凜然,但窗戶貼著防窺膜,從外面看,完全看不見裡面有什麼東西。
莊邢儒腦子全是想要求解的急迫,甚至身體也隱隱發起了熱,他三步並作兩步,不出一分鐘來到車前,沒有多想,一把拉開了車門:「小甜今,我是莊……」
話音驟然停止。
保姆車裡有三排座位,最後一排是連在一起的,而第二排的兩個座位,中間隔開了。
只見裡面靠窗的座位上,一個身形纖細的人跪坐在那裡,右手向下扯著剛脫到腳踝上的絲襪,剛要脫下來,就被陡然響起的開門聲打斷了。
他不得不停下手裡動作,朝莊邢儒看過來。
那張臉化著淡妝,小得可憐,皮膚白得發光,白到莊邢儒腦子都被晃得有點轉不過來了,只能斷斷續續地想著:小甜今好像正在換衣服。
他一手扶在車門上,人傻傻站在原地,還是宋吟先反應過來,慌裡慌張甚至快破音地問:「遲晏寒,你沒鎖門嗎?」
「鎖了,我怎麼可能會不鎖,」前排坐著的遲晏寒連忙否認,他一臉冰寒,難得地說了髒話,「是不是沒鎖上?操,我沒發現……」
莊邢儒注意到遲晏寒正以一個滑稽的姿勢捂著臉,應該是小甜今要求的,現在意外突發,他也沒把那骨節分明的手放下來,一邊捂一邊側過臉去檢查車鎖。
檢查的途中,還不忘記冷冷提醒莊邢儒:「還不把門關上?」
莊邢儒終於反應過來,他忙去拉車門。
車門一點點關閉的時候,莊邢儒忍不住從縫隙中看了進去,只是這麼一眼,他就對上了一雙水潤的眼睛。
裡面的人正往回拽著襪子,卻因為著急怎麼也拽不上去,一邊著急一邊想留意後面的門關上沒有,結果一回頭,就看到了莊邢儒。
莊邢儒發誓,他真不是故意看的。
但視線對上之後,他就看見小甜今如同看到變態一樣,整個人惶恐地一震。
以至於那兩瓣光裸的水蜜桃,也正對著他,顫了兩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