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刻,見蘭濯池眉心皺了一下,他立刻以為燙到人了,手裡一松。
那一小塊蘸料豐富的餅,就這麼掉在了地上。
「啊,我不是故意的……」
宋吟見蘭濯池的褲子沾上了醬料,馬上在桌上抽出一張紙給蘭濯池擦褲子,可原本只有一小塊的污漬,被胡亂一擦,一秒鐘內就變成了極大的一塊。
更糟糕的是,宋吟彎腰擦著褲子,沒有注意到手裡逐漸從袋子裡傾斜而下的醬香餅。
等到發現時,醬香餅已經以一個高空跳水的姿勢華麗地掉到了蘭濯池的褲子上。
宋吟:「……」
宋吟腦袋像被炸了一樣,差點尷尬得當場自閉。
他暈乎乎地用塑膠袋把醬香餅弄回到袋子裡,又連續抽出了好幾張紙,一張一張地給蘭濯池擦,腦子裡不受控制想了一百種消失在世界上的方式。
終於,在令人窒息一般的氛圍中,擦到第三張紙的宋吟聽見了一聲悶笑,他一愣,還沒抬起頭,就被一隻有力的手臂搭在後腰攏到了懷裡。
蘭濯池的懷抱有一種讓人如同嵌進了皮膚里的力量感,他半張臉埋在宋吟的小腹上,片刻後,壓得發悶的聲音傳了出來:「陛下哄人的方式真是讓人聞所未聞。」
宋吟臉蛋嗖地一紅,惱羞成怒,「誰哄了,我只是讓你嘗嘗……」
「但是我沒事,」蘭濯池平靜地打斷,聲音很低,「我早就想好了,不管你做什麼,我都會尊重你的意願,所以我沒事。」
「讓我自己待一會,就接受了。」
……
當晚,宋吟將儲物間所有在雜七雜八的東西搬到其他地方,收拾出一間嶄新的小房間來,又緊急買了新的被褥被套鋪平在床板上,讓溫憫以後就在這裡睡覺。
接著還是當初蘭濯池剛來的流程,備上新牙刷、新毛巾、新水杯……小小的空間裡,同款的東西有足足三件。
解決完這些,最當務之急,宋吟認為還是要讓溫憫儘快學會手機打字,否則他一去學校,溫憫不能及時聯繫到他。
第二天一早,說著讓自己冷靜的蘭濯池,戴好帽子準備去那間娛樂公司,出門前他看見溫憫從房間裡走出來,勾起唇對溫憫笑了笑。
那笑容並不算多友好,頗有點皮笑肉不笑,但在蘭濯池自己看來,已經算是他最大的讓步了。
溫憫只是靜默地望了他一眼。
宋吟早上睡得很沉,並不知道家門口發生的暗潮湧動,他一醒來就惦記著溫憫學使用手機的事,嘴裡含著一把牙刷,含含糊糊教溫憫哪些是基礎的社交軟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