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卿加重語氣,一臉認真,「他們先動的手。」
安程:……什麼鬼形容。
猜到這是白卿愛面子,把單方面被打說成了互毆,安程開口補充,「對方下手很重,白卿身上的傷挺多的,可以去醫務室做傷情鑑定。」
安程頭一次說這麼多話,白卿看過來的眼睛亮亮的。
吳蒙點頭,「我知道了。」
「可是安程,你也打人了。當時你應該將人拉開而不是揮著拳頭打上去,現在對方也受了傷,那就是互毆的性質,對錯難分。」
白卿的目光黯淡下來,他怕連累安程。
安程沉默一瞬,擰了擰眉頭有些疑惑地開口,「所以,老師是在向我普法嗎?」
吳蒙愣了一瞬,這才開始正視跟前這個男同學。
凳子給旁人坐剛剛好,安程坐著就有些顯小了,長腿還算規矩地放著,可是五官太俊美就帶了攻擊性,他像是盤著的一隻老虎。抬眼看人的時候,那雙眼睛像是能看透什麼似的,莫名讓人心慌。
這是個刺頭,吳蒙一瞬間下了定義。
「我有說錯嗎?」吳蒙反問。
安程眉頭放平,「當然沒有,老師繼續。」
吳蒙選擇看著白卿接著說:「他們先動的手不占理,知道鬧大了不好,所以拜託我調解。他們願意拿五萬塊賠償給你,看你願不願意接受。如果接受調解,需要在論壇上表態,這是一場小矛盾引發的誤會。」
安程垂眼,看見白卿好看的手指已經交叉在一塊。
錯開吳蒙的視線,白卿看向安程,抿了抿嘴,「程哥,這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,你怎麼說?」
安程是替他出頭,才摻和進來的,臉上還挨了一拳,自己一個人當然不能算數。
安程沒有回答,只是問吳蒙,「老師,你知道他們是校外人員嗎?」
吳蒙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,甚至下意識偏過目光,拿起水杯喝了一口。
「知道。」
「他們怎麼進來的?進來之後去了哪裡?在廁所裡面等了多久?」
吳蒙放下杯子,語氣不穩,「我怎麼知道?」
「不查嗎?」安程輕飄飄地問。
「既然願意調解,那還查這些做什麼呢?」
吳蒙重新再臉上掛起笑意,是那種成熟老道的笑,「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,才能過得安穩。你們還沒出社會,不知道這些。」
安程老油條了,怎麼可能被一個輔導員唬住。
「那我換個問法,外校人進來,都需要有校內人擔保並做登記。是誰讓他們進來的,吳老師?」
吳蒙嘴角的笑容瞬間僵住,有些狼狽地乾笑兩聲,「這個老師也不太清楚。這樣吧,你們先回去,我再查一查了解情況再找你們。」
安程和白卿被請出了辦公室。
這個時間已經到飯點了,兩個人有些沉默地往食堂走,走到門口了,發現已經排了長長地隊伍,綠色的軍訓服化身海上波浪,此起彼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