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卿站起身,將手機遞給胡鑫,上面是一篇公告。
他說:「白何安的房子,馬上就要拆遷了,這套房本來就是他名下的財產,他既然替別人擔保,欠了你們的錢,那到時候拆遷款也會還給你們。」
「如果拆遷款不夠,那也沒辦法,我不會再為他還一分錢。」
這篇公告,白卿是在回來的高鐵上看到的,在那之前,他只想著把白何安送進去,還沒想到這債該怎麼辦。
但當他看到這篇公告時,心底的包袱卸去了大半,他仰靠在座椅上,轉頭看著安程的臉。
或許是真的,在上了大學以後,纏在他身邊的厄運都在逐漸消失。
胡鑫看著那篇公告,手心都出了汗,「還真的是……」
白卿好看的眼睛微微拉長,透著些嚴肅與果敢,「錢還清楚以後,我們就再無瓜葛,希望以後井水不犯河水。」
胡鑫知道女兒的手術費有著落了,內心鬆了一口氣,就算短時間拿不到,他也可以拿著這筆債去抵押,只要能籌到錢,只要能給女兒治病,一切都好。
安程完全沒想到,事情是這樣結束的,一切都在很短的時間,以簡潔的方法被揭過了,他甚至都沒來得及和007商量。
最後能給予的幫助,也只是讓007通過一些大數據手段,給警方提供一些白何安的線索。
不過好在,這件事情終於落下帷幕了。
白何安落網的時候,是晚上十二點,一天的結束,也是一天的開始。
警察發現他的時候,他為了逃命,慌忙逃竄,被路上的車撞到,淌了一身血。雖然不致命,但是也大大消減了他的壽命。
徐容依舊沒有完全放下,她守在昏睡的白何安身邊,神色落寞而悠遠。
到底還是走到了這個時候,那個年輕氣盛,誇下海口,要帶著她過上好日子的俊美青年,最後也變成這個樣子。
警察來詢問的時候,徐容沒有隱瞞,一五一十說得很清楚。
警察登記到後面,出於私心問了一句,「之前一直不報警,現在又是為什麼回心轉意了?」
徐容說:
我的兒子對我說了一句話。
他說,他一直沒變,他一直都渴望把白何安送進去,為什麼現在做出這個決定,是因為他的母親,一直在消磨他的愛意。這份愛的重量不斷減輕,直到只剩下雞毛蒜皮和不敢思及的陣痛。
徐容說:「我依然放不下白何安,但我也是剛才才意識到,白何安對於兩個孩子的傷害這麼大。對不起一個前路灰敗的人,總比對不起兩個前途明朗的人要好。」
「萬幸,我終於理清。」
從警察局做完筆錄出來,已經是凌晨四點半了,安程就算是再亢奮,也都有點困。
他開始翻手機訂酒店。
今天返校是不可能的,絕對不可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