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門距離男生宿舍是最遠的,安程讓他送到東門,自己去東門取。
走出東門,一個穿著郵遞服的男生走過來,手裡還抱著一個好大的紙箱,「抱歉哈,特意讓你跑這麼一趟。」
「沒事。」安程接過紙箱,感受著裡面的重量。
不算很沉,但是一路抱著還是很考驗手臂力量,姿勢也不是很好看。
安程想了下,還是把外面的紙箱子拆了,把布包取出來,背著回去。
等他到了宿舍門口,安程將布包取下來拎著肩帶,用鑰匙打開了裡面的門。
白卿已經回來了,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。
安程也沒想著說幾句煽情的,走到白卿的位置跟前,把碩大的布包往跟前一遞。
「生日禮物。」安程語氣平靜地說。
白卿從安程走過來的時候,就已經轉過頭,目光落在安程手裡面的東西上,神色有明顯的停頓。
直到安程走到他面前,而那樣東西也被放在了他跟前。
白卿仰頭看安程,眼尾已經紅了一塊,「程哥,你對人是不是太好了?」
這件物品在他身邊跟了好幾年,因為一直珍藏著,連外面的布包都沒有換過,因此他只要一眼就能看出來那是什麼。
那一把被他賣掉的吉他。
安程說:「看到有人掛閒魚,就買了。」
當然不是。
只是在思考白卿會喜歡什麼禮物的時候,這個東西在他的腦海裡面頻頻出現,乾脆讓007查了一下,結果真的讓他找到了。
好像是因為顧銘生和侄子的關係並不如表面那樣和氣,所以這件禮物在被收到後,又被掛了出來。
而且是被賤賣的,安程只花了兩萬出頭。
這都還好,剛進校的時候辦理社保卡,銀行直接一聲不吭幫他把證券帳戶給開了,他順手就把十萬餘額投了股票,目前盈利五萬,花兩萬買個吉他無所謂的。
白卿接過吉他,語氣有輕微的顫音,真的很高,興卻又夾著些許動搖帶來的痛苦,「程哥,朋友之間是要回禮的,這我怎麼回得上。」
安程不是很在意,他回到座位坐下,一貫的淡漠氣質,「不用還。」
這樣,也是因為他不想繼續站在白卿跟前,不然白卿得一直開口道謝。
只是讓安程有些意外的事,白卿似乎沒有想像的高興,要是以前,白卿可能會激動地跳起來抱住他,然後一直「謝謝程哥」說個不停,跟出去玩高興得搖尾巴的大金毛一樣。
白卿拉開布包,之間感受著熟悉的觸感,質樸卻高調,仿佛能感受到吉他上面的故事。
它沒有受到一點損傷,賣出去的時候是什麼樣子,現在就還是什麼樣子。
白卿撥了一下弦,很輕。
他抱著吉他,感受著吉他的微微震動,垂下眉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