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於還誰的錢,不用說,兩個人都清楚。
安程沉默了一瞬,鞋底踩上落在地上的落葉,發出不算明顯的摩擦聲。
安程顧慮著男生的面子,將「不用還」咽下去,折中道:「畢業再還。」
按照白卿的天賦和專業,等他工作後,還上這筆錢也不算難事。
而且那個時候劇情已經過了,安程離開後,這些事情他也不用面對。
白卿揚手伸了個懶腰,將沉悶的氣氛驟然打破,話音帶著輕鬆和笑意,「沒事的,程哥,我有分寸的。」
安程也不好再說什麼了。
白卿似乎從情緒裡面徹底剝離出來,側身看著安程,眼裡倒映著路燈的光。
「程哥,你怎麼知道我在警察局的,警察應該沒有給你打電話。」
安程,「齊勒說的。」
白卿下巴輕抬,看著天邊堆積的烏雲,將墨色的天空壓得更暗了。
「啊,我好像有印象,他喊著讓我小心,等他過來幫我,結果和一個禿頭大叔差點打起來了。」
安程:……
他真的是對齊勒無語了。
白卿留意到安程神色的輕微變化,垂頭輕輕勾了下唇。
好久沒跟程哥兩個人在一塊了,程哥生氣的時候好帥,不生氣的時候又好可愛。
就這樣放縱一次吧,反正今天已經很亂了,明天就會恢復原樣。
安程覺得氣氛不該就這麼輕鬆下來,搞得像打群架這種嚴峻的事情很不起眼似的。
雖然他忘記了自己也經常干一個打一群的這種事情。
「為什麼打架?」安程冷著臉問。
白卿給自己解釋,「因為有一群喝醉了的大叔要摘我面具,我不給摘他們就動手,就像上次的音樂節那樣。」
安程想了一下,果然還是劇情強制的鍋。
好像每次安穩了一段時間,就會出一次事情,但是需要自己出手的時候倒是越來越少了。
只是安程沒有被這個解釋說服,他皺著眉頭,像是質問兒子的老父親,再次問道:「為什麼打架。」
這種場合,白卿能躲的,但是打起來了。
白卿捏了捏手指,無奈嘆氣,「程哥能不能不要這麼聰明啊。」
知道瞞不住,他松下肩膀,「其實,我是因為心情不好。」
所以即使可以用遁走的方式避免這場打架,在對面找上來的時候,他竟然覺得有一絲暢快,找到宣洩口的暢快。
可是等到他在警察局看見安程的時候,又覺得最好的宣洩方式果然還是多看看他,多跟他說兩句話,只是這樣都會開心。
這個解釋安程相信,因為看見齊勒拍過來的照片的第一眼,他就覺得白卿不開心。
「為什麼?」安程問。
白卿的臉上閃過一絲為難,安程挑眉,「不能說就算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