籃球隔在兩人中間。
白卿打量著安程的臉,沒有發紅也沒有流汗,依舊是冷白皮白得發亮,可是從程哥微微皺起來的眉頭和目光的些許渙散,能看出來程哥喝醉了。
這和白卿猜的一樣,平時的程哥不是這個樣子,他一直都是冷靜果敢,但是自持矜貴。
偏偏是這樣,還藏著一副軟心腸,勾人得可怕。
白卿望著安程的眼睛,語氣很輕,「程哥,你為什麼會對我好?」
趁著這個時候,他想問一下。
安程皺了一下眉頭,本來伸出的手慢慢向下,然後落在白卿的腦袋上,不留情面地揉了揉,像揉狗頭似的。
「因為……難養吧。」
安程在心底嘆氣。
一個沒看好就會被別人欺負了去,一不小心就會心情不好悶悶不樂。
這些可都跟自己的重生和一個億息息相關!
白卿的心裡防線一擊即潰,即使沒有完全明白「難養」的含義,還是被這句話的語氣衝擊得眼眶一紅。
今天所有的事情都混雜在一塊,轟趴館、喝酒、籃球、難養,紛紛擾擾的,但是逐漸散開的時候,又出現一句很清晰的話。
不走了。
他想。
反正也沒走多遠,一直在距離很近的地方徘徊,一旦遠了就惴惴不安。
額前的頭髮被安程揉得晃來晃去,遮住了他的視線,連程哥的臉都看不清楚。
他抬手,把安程的手抓住,從腦袋上拿下來。
安程不爽,挑眉,「不能碰?」
白卿的手心還貼在安程的手背上,他留意著安程的神情問:「程哥,我抓著你,你討厭嗎?」
安程:「討厭什麼?」
沒有感覺到程哥的抗拒,白卿笑了下,「沒事。」
他站起身把安程拉起來,本來想就這樣回去了,可是安程突然站起來導致腦袋充血,踉蹌了一瞬,被白卿攔腰扶了一下。
淡淡的酒氣縈繞在兩人身邊,混合著還沒完全散去的沐浴露的味道,讓白卿腦袋懵了一瞬。
他克制地抓著安程腰邊的衣服,情不自禁地問道:「程哥,這樣呢,你會討厭嗎?」
安程感覺自己確實醉了,連著兩次沒聽懂白卿在問什麼。
冷著臉發問:「一天都在想什麼?」
難怪這麼容易不開心。
白卿對上安程的視線,臉上唰地紅了一塊,偏過頭,低聲道:「不討厭就夠了。」
「沒什麼。程哥,我們回去吧。」
回去的路上,安程一言不發,等到了宿舍門口,突然停住腳步。
「想明白沒?」
安程的意思是:既然求之不得,那就趕緊忘了,好好學習,好好保研。
白卿不知道安程在問什麼,但是很快點頭。
「嗯,明白了。」
只要程哥還在白卿能去到的地方,白卿就依舊會喜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