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卿偏著頭,看安程單手轉了下反向盤,動作流利嫻熟。
很少有剛考了駕照的人,能夠這麼自在地開車,像是開了許多年的老手。
去到醫院,醫生取了一隻體溫計讓白卿先量著。
白卿坐著凳子上,乖乖拉開拉鏈將體溫計從領口放進去。
安程靠著牆站在一邊。
五分鐘後,醫生取出溫度計,看了眼上面的刻度。
隨後,他把體溫計扔回消毒盒裡。
「39.5,身上不疼嗎?」
白卿點頭,「疼。」
「喉嚨不疼嗎?」
「疼。」
「那你現在才來?燒了幾天了?」醫生有些無奈地問。
白卿看了眼安程,語氣有些虛,「兩天。」
安程眉頭一皺。
醫生開始敲鍵盤,「先做一下常規檢查,確定病因後再打針。」
白卿點點頭,「好。」
等一套流程走完,白卿坐在輸液室掛上鹽水後,已經過了一個小時。
安程坐在白卿旁邊,撥弄著手機在看外賣。
白卿是一早上的飛機,落地後等了自己一個小時,應該沒怎麼吃東西。
看著白卿無精打采,病懨懨的樣子,安程也沒什麼心思說兩句了。
「想吃什麼?」安程問。
輸液室開了空調,白卿像是坐在暖爐里,也許是程哥在旁邊很踏實,他感覺身上暖洋洋的。
白卿說:「程哥有推薦嗎?」
安程沒想到有什麼好吃的,「蓋澆飯吧。」
點一份清淡的,其他的感覺也不適合發燒的病患吃。
還沒等到外賣送過來,白卿就睡著了。
他的腦袋本來是靠在椅背上,但是這個姿勢很難受,頭會向上仰著,於是身體自發地調整。
等白卿半夢半醒地睜開眼,發現自己的腦袋已經靠在安程的肩膀上了。
而程哥還算端正地坐著,沒有挪開。
白卿的心情從一開始的心慌變得逐漸平穩,好久都沒有靠過程哥的肩膀了,程哥平時抗拒太過親密的接觸,白卿不怎麼敢碰觸他,特別是明白自己心裡的想法後。
疲憊和睏倦又侵襲上來,白卿的眼皮再次往下落,聲音很輕,「程哥,我能繼續靠一會嗎?」
安程在看手機,聞言偏頭,「嗯。」
白卿其實只睡了一會,外賣的騎手都還沒有取到貨,再睡一會也行。
安程的指尖落在白卿打著點滴的手背上,感受上面的溫度。
還好,不算太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