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程擺手,接著將食指豎起,「第一次來。」
三人湊在一塊,明顯是要避世的意思,除了偶爾有人過來問兩句,一般也沒人來。
但總有比較社牛的,比如祁沐。
祁沐坐在安程對面,手裡拿著酒杯,但是並不喝,「你今年怎麼來了?」
她雖然也硬骨頭,但是比起不怎麼花家裡錢的安程,還是差遠了,她不能接受兜里有錢卻要省吃儉用的日子,畢竟一件衣服都貴得不行。
安程頂著這個殼子,是真的很難應對這種自來熟。
他看了眼不遠處的安父,算作回應。
祁沐點頭,「懂得都懂。」
「這位是?」她看向白卿。
安程,「大學朋友。」
白卿禮貌伸手,「你好,我是白卿。」
兩人的手淺淺一握,就鬆開。
「我叫祁沐,本來是安程的娃娃親對象。」
白卿神色如常地收回手,又聽她說:「可是我出櫃了,所以娃娃親取消,現在正處於父母的監管中。」
白卿手背線條一松,「很佩服你的勇氣,這麼早就跟父母說了這件事情。」
這話說得有些冠冕堂皇的,讓祁沐噎了一下,下意識看向安程。
怎麼說呢,倒也不是她想的……
白卿起身,「我去趟洗手間。」
等白卿走遠,祁沐身子前傾,湊近了些,問道:「男朋友?」
還不等安程反駁,祁沐又說:「你什麼時候出櫃的,還帶回家了?」
安程捂了捂在喝果汁的安期的耳朵,「朋友。」
祁沐閉了閉嘴,將太明顯的話收了回去,是道:「單相思?」
「我剛說起娃娃親的時候,你的手不是握了握杯子嗎。」
「哦,我忘了說,我學心理學的。」
安程:「……」
他用冷漠和沉默,表達自己對這個話題的抗拒。
兩個人安靜了好一會,祁沐突然用酒杯指了一個方向,道:「你的朋友很受歡迎。」
安程抬眼看去,就廁所到沙發,大概五十米的距離,陸續有人給白卿遞名片,或者直接亮出二維碼加聯繫方式。
似乎只要到一個陌生的地方,白卿的體質就會自動生效,招引來很多人,不論是好意還是善意。
好在,在學校里的時候,白卿已經能夠很好地阻礙這些故意的靠近。
現在也是一樣,白卿拒絕了所有人的請求,向著這邊勻速靠近。
直到……
他拿出手機,掃了一個人的二維碼。
那是因為對方說:「你是安程的朋友吧,我高中之前跟他一個班的,畢業照都還在呢。」
白卿問:「能發我畢業照看看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