護士小姐姐掛完鹽水,要離開前看了眼坐在床前的安程,神色很淡,眼裡放空,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在她看來,這可能是太緊張的一種表現。
走前,護士說道:「醫生說了,沒有什麼大的創口,都是些零碎的小傷以及軟骨質挫傷,所以不用很擔心,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。」
安程點頭,「謝謝。」
護士又看了兩眼,離開房間帶上門。
走廊里可不像病房裡那麼安靜,因為就在這一晚上,拉來了好幾車的人。
明顯就是打架鬥毆,但經過警察了解之後發現是群毆,好在被群毆的那個叫白卿的學生很能打,反而將其他的一眾人給打趴下了。
白卿身上有些口子,大家都集中在手臂上,應該是防禦的時候留下的,看著嚇人,對生命沒啥威脅。
但是希望不要留疤吧,畢竟是這麼好看的小伙子。
護士走過走廊,看見連排上坐著的精神小伙,他們身上也留了很多痕跡,警察正在旁邊盤問,大概從醫院離開後,小伙們就得進局子坐一段時間了。
人被送來的時候,白卿的那位同學臉色黑得嚇人,像是隨時都要再打一場。但是又很能忍,只用冷冰的目光掃視著。
安程在房間坐了一會兒,視線挪向白卿的臉,下巴處有一塊淤青,眼角靠下的顴骨處有一片小刀痕,臉上濺著些細碎的血跡。
安程從抽屜里翻了翻,找出濕紙巾,開始給白卿擦臉。
白卿挺愛乾淨的,大概不願意接受自己就這麼睡在床上。
擦完臉,安程給王啟蒙發了條消息。
管我去死:啟蒙,白卿出了些事兒,你明天幫忙收拾些東西,送到醫院來吧。
因為是拜託人,語氣總要客氣些。
王啟蒙的消息很快回覆:怎麼回事?白哥現在還好嗎?
很快又發來:不行,我還是現在過來,程哥你發個地址吧。
管我去死:白卿沒事。
管我去死:東西還沒收拾,收拾好後帶過來。
王啟蒙這才平靜了些,又問些其他的,保證明天一早就過來。
做完這些,安程的思緒再度放空。
如果這個世界繼續這麼病態下去的話,那他是不是也可以採用一些極端的方式?
眼尾稍稍抬起,將白卿的臉納入視線,秀氣卻顯得蒼白。
可以嗎,可以吧。
總得保護好白卿吧。
護士進來換藥的時候,見病房的燈還亮著,床邊的男生就安靜地坐著,沒刷視頻,也沒有打遊戲,單手撐著臉。
她一邊換藥,一邊低聲道:「剛聽見你們是舍友是吧,關係真好。」
安程,「嗯,還行。」
走前,護士在兜里摸了摸,摸出幾張長長的紙條,雖然有了摺痕,但上面的圖案依舊精美小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