腦海裡面還亂著呢,走在跟前的白卿突然問道:「程哥,你好像總能知道很多事情。」
安程的思維戛然而止,把頭抬起來去看白卿的背影。
他沒說話。
白卿的敏銳他一直很了解,而安程本身也沒有特別用心去隱藏這件事情。
但是他沒有辦法解釋,也沒必要選擇欺騙。
兩人一路瞎走,似乎走進一處公園,周圍的樹都上了年紀,瞧著都很高大。
因為有些晚了,公園裡面人比較少,對地形不熟的人容易迷失方向感。
白卿折回來一步,和安程並行,話音又帶上輕鬆和隨意,但是感受不到多少愉悅,像是為了氣氛不顯得凝重。
「程哥,下次有什麼事的話,跟我商量一塊解決行嗎?」
這次沒有沉默,他接著說:
「無論是爆炸犯還是趙洋,他們都比較危險,所以還是一起吧。每次看到程哥從危險的地方走出來,即使知道程哥很厲害,還是會很後怕。」
「也會擔心對方會不會用程哥你動手的事情,而去警察局報警,光是想到就會覺得這樣下去不行。」
就會想著把人一直綁在自己身邊就好了,有什麼事情要去做,都告訴自己好了,他會想盡辦法去完成的。
蟬鳴叫得安程心煩,心口都麻了,不知道什麼感覺。
莫名其妙就成了坦白局。
白卿說話的時候沒有看他,安程看過去的時候只能瞧見他半落的眉眼,不是很開心的樣子。
鬼使神差的,安程問了一句,「為什麼?」
為什麼會後怕,還是為什麼不開心,安程都說不清楚自己在問什麼。
心口跳得有點快,小貓在旁邊積極地測著心率,「心跳一百二!」
安程,「閉嘴啊!」
白卿用閒著的手抓了下發頂的頭髮,短暫糾結過後,縱容自己放肆地說了下去。
「嘖,有很多原因,對程哥的感激,敬佩,欣賞……」
身後傳來車鈴聲,「誒,抱歉讓讓!讓讓!」
路很窄,白卿眼疾手快地拉著安程往旁邊一閃,他的後背靠在一棵樹上,安程的另一隻手順勢按在他腦袋旁邊的樹幹上,像是把白卿壓在樹幹上了。
距離很近,白卿能看到安程眼底還沒收回去的驚訝神色,他彎起眉眼,情真意切地笑起來:「但想來想去,還是只有一個原因。」
「因為喜歡程哥,所以希望你是絕對安全的,如果有什麼危險,我也希望能在身邊,至少能擋在程哥前面。」
告白的話,安程聽了特別多,這麼多個世界,加起來多到他數不清。
但沒有一個是像白卿這樣,說得他心口狂跳,陷入一種:想把視線從白卿身上挪開,卻又像粘住了一樣,怎麼都挪不開的崩潰狀態。
白卿小心地看著安程的神態,他的掌心還貼著安程的手腕,卻不敢動,只能繼續說著:「程哥,我甚至不太敢問你對我是什麼感覺,因為從上學期我就知道你是抗拒同性戀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