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事實就是這樣,這兩年來,不知道什麼時候,安程和他成為了點頭之交,不會一起聊籃球,他也不會主動去聊天吐槽一些東西,因為他能感覺到安程身上的一種冷漠感。
可之前的安程不是這樣的,外表再怎麼高冷,至少對他這個兄弟都是好的,這種複雜的性格,才更像是個人。
而前段時間的安程,眼裡幾乎只有音樂,單一的奮鬥方向和情緒走向,讓人感覺奇怪、陌生。
而他努力想了一下,在上大學前他和安程的關係是什麼樣的?
他只記得兩個人是好朋友,有彼此相處的記憶,但是對於安程什麼樣的人,竟然從沒有過定義。
他本就不是很聰明,哪裡想得清楚?
幾個男生在一塊,有人隨口慫恿幾句就上了幾瓶酒,喝下去跟喝飲料一樣的。
安程沒喝,不想被抬著回去。
倒是白卿,修長的手指捏著酒杯,手腕晃動時液體泛著亮光,喝酒時下巴微抬,喉結滾動兩下就全部咽了下去。
瞧著像是很熟練。
留意到安程的目光,白卿眉尾輕揚,輕笑著解釋:「度數很低。」
安程自己就是個愛喝的,不介意白卿喝酒,他只是好奇白卿什麼時候開始喝的,007也沒提起過。
007揉揉臉:嗯……我當然是不敢告狀的。
「你是什麼時候……」安程問著。
白卿把酒杯放到一邊,「好了,我不喝了。」
安程一頓,「不是這個意思。」
飯桌上另外三人正在狂嗨,又叫了三瓶酒上來,打開手機骰子開始搖。
飯桌下,白卿握住安程的手,手心可能是被酒瓶冰鎮過,沒有之前的暖意。
白卿垂眉,低聲道:「你走的那段時間。」
安程低頭,看著交握在一塊的手,靜靜呼吸了一會。
平靜好了,冷漠無情地捏了把白卿的臉,「行,別醉啊,白卿。」
肩頭突然靠了一個人,齊勒臉蛋微紅,半邊身子的重量都壓了過來,「你們兩個在說什麼悄悄話呢?」
安程看他的目光迷離,「喝醉了?」
室友笑道:「程哥,你別看他長得人高馬大的,酒量其實不好,酒品還差。」
白卿將安程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,另一隻手心抵著齊勒醉糊糊的大腦袋,把人推了回去。
這樣的話,安程半個身子都在白卿懷裡。
一直覺得程哥是鐵直的齊勒,此刻卻覺得還挺順眼的,至少比起前段日子順眼。
他靠在室友的身上,「程哥,我之前還感覺你變了……」
齊勒皺著眉頭想了一下證據,可那都是一種感覺他說不上來,於是向王啟蒙和室友求證,「你們說是不是?」
他們也有些喝醉了,直接點頭,「是感覺有點不一樣。」
安程沒有解釋,又給齊勒倒了一杯酒,動作嫻熟幹練,像是老酒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