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卿把手銬放回去,神色惋惜,「那就外賣吧。」
點開手機,白卿把手機遞給安程,眼皮上抬,眼眸裡面全都是安程的影子,「那程哥想吃什麼?」
安程沒動。
窗口進來的陽光全都落在白卿身上了,黑髮鍍上一層界限不明的金光,男生眉眼上揚的幅度正好,似乎在開心,周圍的環境都因為這樣輕快爛漫的笑容,變得悠閒自在了。
從沒想過留下來嗎?安程想起白卿的問話。
想過的,因為只是想想不需要付出代價,也不需要考慮太多。
但如果要做出選擇的話,安程就沒辦法捨棄掉一些東西。
這是什麼感覺呢,愧疚嗎?
不是的。
安程接過白卿遞過來的手機,卻沒有看。
他俯下身,主動親吻白卿,在落日的餘輝裡面。
安程看著夕陽落進白卿的眼睛裡,空氣中翻騰的塵埃都被忽視了,像是時間靜止。
「這是喜歡吧,白卿。」安程的話音很平,平得像是在讀一篇文本。
白卿一怔,眼底的笑意在短時間內飛快褪去,接著是情緒與情感的不斷堆疊。
他伸手摟住人的腰,往前一拉,將人拉坐在自己腿上,抬首去親吻安程的唇。
比以前要重一些,纏綿一些,參雜了一些無法表述的情緒。
氣氛沒有升溫,依舊帶著初秋的涼意,風打過來的時候,安程的白髮輕輕揚起。
時間在悄悄溜走,溫柔又沉悶的。
二十分鐘後……
安程咬了一口白卿,撐著他的肩膀站起來。
「膈得我疼,這是懲罰。」
白卿抬頭,神色回味又好笑,真誠道歉:「下次我注意。」
安程把手機扔給他,「點外賣。」
自己轉身去了洗手間,嘗試關門奈何關不上,只能虛掩著,他打開水龍頭,試圖用冷水讓自己冷靜下來。
內心還是有些感嘆,不論是哪次碰觸,白卿貌似都天賦異稟。
很直觀的。
這幾天,白卿特別喜歡抱著安程睡覺,將整個人都圈在懷裡,恨不得雙腿都盤上來。
擔心安程怕熱,所以空調都會開得比較低。
即使睡前,兩個人各睡床的兩邊,半夜醒來的時候,安程都是在白卿懷裡的。
安程其實能猜到白卿這段時間大概在做什麼,所以說……
都不需要裝一裝兩個人有什麼矛盾之類的嗎,他已經很努力在表現生氣和不理睬了,白卿不能配合一點嗎?
可越是這樣,安程越是會在意,即使不會明顯上表現出來。
他看著太陽一次次落下,總感覺有什麼東西也在走向尾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