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斯宸喝了口熱茶，點頭道：「起來坐下說話。」
顧斯宸坐在主位，賀鳴找了個側位坐，他率先開口問道：「不知殿下過來，是有何急事？」
顧斯宸一臉惆悵得說道：「沈將軍在朝堂中，十分得父皇重用。」
「在我們的謀劃中，也是舉足輕重的存在。」
「今日我見他過分寵愛我的嫡子祈年。」
賀鳴：沈將軍就一個孫輩，沉溺些也正常。
賀鳴心裡暗想著，但沒有打斷顧斯宸的話，耐心十足地聽顧斯宸講了一堆。
直至最後，顧斯宸意味深長地說道：「我怕，沈將軍，生出，二心。」
賀鳴聽此，臉色冷凝下來，腦海中思索著顧斯宸說的一堆話。
沈將軍、過分疼愛、二心、嫡子祈年……
心裡一咯噔，殿下這是對不足一歲的祈年小殿下……
生出了忌憚之心。
賀鳴感嘆了一下天下無情，剛想開口說要是祈年殿下出事，對王府和將軍府親近的關係不利時。
一抬頭，就對上顧斯宸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，略帶深意。
賀鳴想要脫口而出的話在喉嚨溜了個彎，默默地被他壓回肚子裡去了。
三皇子，怕是心裡已經有決定了，那為何不直接與他說，而是兜了個彎來跟他講。
怕是……
不想承認，自己有這個心思，想通過他的嘴來說，推諉罷了。
理清楚這件事情後，賀鳴深吸了口氣，壓制住心中的荒誕。
聲音鏗鏘有力地說道：「殿下，祈年小殿下的存在怕是不利於殿下謀取大業了。」
「當除之而後快！」
顧斯宸面露猶豫道：
「可他到底是我的兒子——」
賀鳴：「.....」
三皇子談吐間，眼神里，都暗含殺意。
現在他都主動把「教唆」三皇子為大業殺子了，他還在猶豫個什麼勁。
賀鳴壓下心中的吐槽和對上司的虛偽評價，正言辭道：「殿下，我們所謀之事甚大，不容有失。」
「祈年小殿下雖是幼子，但為了大業，所有的犧牲，都是值得的，為此，哪怕是面對殿下您的怒火。」
「臣都認了。」
說罷，賀鳴立即下跪在地。
做出一副懇請殿下為大業做出決定的堅決模樣。
顧斯宸輕坦了口氣道：「那便聽你的吧。」
隨後又非常困擾地說道：「就算我們想做，也不是輕而易舉就能做到的，祈年身邊時時刻刻有人，且都是沈雲亦的心腹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