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他裝作完成任務後的興高采烈,興沖沖跑去遊樂園,一連坐了五六次跳樓機,終於在下來後大吐了一通。
借著眩暈做掩飾,琴酒仿佛也將自己的怯懦與對鮮血生理性的厭惡一同吐出來了。
再之後,他便再也沒有對殺戮、死屍之類的產生過恐懼。
身為臥底,弟弟大概也不能對殺人表現出厭惡與恐懼,但情緒不能總在心裡憋著,總要發泄出來。
跳樓機,是琴酒想到的最佳發泄方式。
他們將情緒隱下,做旁人眼中合格的自己。
琴酒想著,轉身便走。
「等等我!」綠川光蒼白著臉連忙要追上去。
「味道很大,別上我的車。」遠遠的,傳來琴酒無情的拒絕。
綠川光腳步無力地停下,因為吐了很久,生理性的眼淚還掛在他的臉上,眼睛仍濕漉漉的,像一隻無家可歸的小狗。
黑色的保時捷上,琴酒單手握著方向盤,另一隻手正單手打字和高明對線。
Komei:阿陣,要保護好弟弟哦。
Gin:你沒毛病吧?
Komei:我也不知道他會去組織臥底,但我知道你一定不會讓他有事。
Gin:……
Gin:你們兩兄弟都賴上我了是吧?
手機震了震,諸伏高明直接打電話過來了。
琴酒才接通,便聽見對面傳來一聲充滿磁性的笑,撩得人心痒痒的。
「抱歉抱歉,小景給你添麻煩了。」因為高明在笑,道歉聽來也不如何有誠意。
「我這裡不是託兒所。」琴酒的語氣有些不好。
「但你是小景的好哥哥。」
「我才不是!」
「怎麼不是?你可別忘了,小景才出生我就帶他去拜過山頭了。」諸伏高明語氣,話語間還帶了幾分調侃,聽得琴酒耳根都紅了。
只隔著手機聽著,琴酒便可以想像出對方狡黠眨眼的模樣,好似一隻精明的狐狸。
很快,琴酒板正了臉色,反唇相譏:「是啊,也不知道是誰被打得嗷嗷哭。」
「喂,你這就有些過分了吧!」諸伏高明抗議,罵人不揭短啊。
「算了,我可以幫你看著他,我可真是欠你們兩兄弟的。」琴酒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,他不可能不管弟弟的。
「還有零君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