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狗屁!我哪裡碰過他家?你到底為了什麼要冤枉史家!」史遲風嘶吼一聲。
「史侍郎!莫爭了!來人,即刻將史家人送回府去,沒朕的旨意一人都莫要放出來!」魏千平臉上罕見的有了怒意,「刑部與大理寺立馬給朕徹查此事!許卿,你且把趙家人交由大理寺看顧罷!」
「諾!」
幾個侍衛上來將史遲風與史澈一併押了下去,那史家二人只能咬碎銀牙和血吞,在這吵得很的繾都里閉了嘴當啞巴。
散朝後,眾臣一路無言,心裡大多堵得發慌,好似做了什麼應當心虛自省的事。
這便是史家的本事了。
縱然他史家無豐財,無闊地。但在這繾都,史家就是「廉」字,是那「清」字,是那「正」字,是百姓的再生父母,是帝王跟前的階。
「二弟!史家究竟是怎麼回事?」剛下朝,許冕便急匆匆地朝許渭走去。
許渭眼也不抬:「什麼怎麼回事,我朝堂上說的還不夠清楚麼?」
許冕支吾道:「可史家怎會……」
「你要問便去問史家啊,問我作甚?公事公辦,甚麼時候還要唯他家是尊了?!」許渭深吸了口氣,拍拍許冕的肩,「大哥,我們許家活得堂堂正正,有什麼好怕?等回頭趙汾一家被大理寺的人帶走了,這事兒就和咱家沒關係了!」
***
大理寺少卿付溪沒將趙汾像請佛一般帶回去伺候著,而是三下五除二徑直將他拽到了大理寺獄。
「坐。」付溪說。
那趙汾盯著那把椅子直咽唾沫——那木椅上滿是新舊血痕,腥氣重還粘膩。
「坐啊!怎麼不坐?」付溪又說。
趙汾沒吭聲,忍著噁心這才坐了下來,沾了一身腥臭。
付溪拖來把乾淨椅子,靠在椅背上翹起了二郎腿,他吩咐獄丞先下去了,又回頭同另一少卿說:
「何少卿!此人你且先交給我罷!好刀要用在刀刃上。您在驗傷一事上是個行家,這鞭撻人的賴活,就交給我這粗人干!」
何夙撇了撇嘴,拔腿就走,只背著身叮囑了一句:「我不知你們繾都九家裡頭規矩,看你爹面上提點你一句,下手輕點,別把人弄死了,叫你我都沒法子交差!」
「亂說!」付溪輕佻地瞧了瞧自己的十指,笑道,「可別嚇著趙大人。」
何夙冷笑一聲闔上了門,趙汾瞳孔驟縮,直盯著那何夙瞧。獄門哐啷落下時,他的臟腑好似都碎裂開來。
「看哪兒呢?趙大人?」
那付溪笑笑,面容上突然褪去了那虛浮的笑,神情肅穆得像極了他爹當年。
付溪問他:「你不久前服用了五石散罷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