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斟酌姮娥寡,天寒耐九秋。【2】」
「二爺……」季徯秩抿了抿被風吹得有些乾的唇,輕撫著紫章錦的毛髮,「您若有本事讓我蒹葭倚玉,我日後便賴您身上了。」
「我缺些運氣。」宋訣陵策馬笑道,「但一身本事兒。」
第032章 自縛蠶
「這是……又睡了?」
宋訣陵見他睡得安詳,想著日後許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,故也識趣地不去擾他。
「將軍,需要我給這位公子整理間房出來麼?」
府里那老管家牽過紫章錦來,開了口。
「不麻煩,我帶他去主屋。」
宋訣陵原意是不想再麻煩那些個下人,誰知在他人眼裡又品出了別的什麼滋味。
「需要再備一張席和一床被褥麼?」那管家垂著眸子,輕輕咽了口唾沫。
「不用。順便備兩套衣裳放到雲泉那兒。」
叫人睡了主屋,又另備席褥,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?
自家將軍將至五更天才回府,府里的下人皆匆匆打著燈籠趕來伺候他。誰料卻瞧見他抱著一容顏如畫的男子逕自回房去了,還神態自若。
下人們面面相覷,暗自咽了口唾沫。
主子的癖好不是他們這些人能多言的。
散去,繼續做事罷。
季徯秩被那麼些個大燈籠一晃,不醒也得醒。但是被宋訣陵打橫抱著回屋,他臉皮再厚,也感到有些發窘,便裝起睡來,靜靜聽著宋訣陵和下人們吩咐三四。
沒事兒,都是男子,同睡一間房又如何?軍營里的將士們近十人都擠在一塊兒睡呢!
但倆男子同床共枕這事兒,怎麼瞧都有些怪異。他不知宋訣陵在打什麼主意,只好靜觀其變。
不過……倆人都是一個兵營里的兄弟不是?
但就憑他們不久前那劍拔弩張的模樣,兄弟這詞兒可如何也高戴不到他倆頭上。
嗐!哪怪了?一點也不怪。
是了。
若二人皆沒什麼歪心思,什麼都不奇怪。
那宋訣陵將他放到榻上,伸手去解他的衣裳,幾下便剝得他只剩一層裡衣。他的手握著季徯秩那裡衣的領子,原意是還想再褪,可幾番猶豫之下還是停了手。
宋訣陵腰間的容臭時不時飄出濃香,那香與方才酒肆中留下的烈香相雜糅,季徯秩一時竟道不出那是什麼滋味。
季徯秩不知他要做什麼,且閉著眼什麼也瞧不見,總歸有些不安。
他便挑了個合適的時機,輕輕握住那宋訣陵要收回去的手,緩緩舒開了眼,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