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這倒是,但洛家日後不免要受苦,」宋訣陵用眼描著季徯秩的輪廓,「總會有人會攔著他家路的,就比如許家。許家幾代出了多少皇后!若非今朝許家沒有嫡女,甚至連個沾血的庶女都沒有,許太后怎會讓洛氏一路平順地從太子妃當上了皇后?至於如何給洛家潑冷水,你盯著洛仲來日婚配之人,總能瞧出一二。」
宋訣陵見季徯秩轉過臉來,便從容挪開視線,又道:
「且不論哪家得意,歧王如今可安靜。」
「本就是安靜的人兒,怎能分府後一下便躁了起來?」季徯秩駁道。
「我不信。」宋訣陵道,「撇開那蘅秦血不說,朝堂上他一手習武留下的繭以及結實的肌肉,誰看不出來他一身的功夫?還要裝不善武藝,估摸也就只能用來騙騙你和許侍衛了……先皇可討厭他,你怎麼不因烏及屋了?」
「這什麼話……先皇瞧著也不怎麼喜歡二爺您吶。」
「這麼說……你喜歡?」宋訣陵將身子往他那邊斜,「承蒙侯爺垂青。」
季徯秩往窗那側靠,「那可不一定,我沒準真就因烏及屋了呢?」
「躲什麼?」宋訣陵伸手握他的肩,薄唇勾著,「不好意思了?」
「不是。」季徯秩滿臉戲謔,笑道,「這不是怕您輕薄了我麼?您以前還說我像個娘娘……」
「真把我當禽獸呢?」
「把你當二爺伺候著呢!不過嘛……無毒不丈夫的訛語想必您也聽過。」
「我說一句,你能頂上十句!」
「應謝二爺謙讓。」
「誰讓著你了,嫌你吵呢!」
「還當二爺誇我伶俐。」
「今個兒我還真不想同你侃天侃地,只想拿布堵住你的嘴。」宋訣陵見季徯秩一副刀槍不入的模樣,嘆了聲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