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隴西節度使付溪拜見賢王!」
巡治隴西道巽兌兩州的節度使?
付溪見那賢王聞言魂好似飛了,寬慰道:
「這般算來,您母家那舊相好曹刺史見了卑職,只怕還得磕個頭啊?」
「什、什麼?你怎麼就從大理寺少卿……」
「三十而立,卑職這都三十有二了,升個官礙著您了?」
「你同本王修壩!」
「修啊。」付溪懶洋洋。
「還搭棚!」
「搭啊。」付溪漫不經心。
「你……」
「哎呦!殿下您就少大驚小怪!您這王爺幹得了,付某這節度使怎麼就干不得?都說了付某就是一棵牆頭草,何處好,何處生,耷拉著個尖腦袋與天爭。」
付溪說著又給魏尚澤餵一口湯藥,笑眯眯道:「不過嘛,這會兒付某是皇上的人,什麼謀權篡位的事兒,咱就先擱一擱?」
「你胡言亂語什麼?!」
付溪越過那虛弱的人兒,只將指猛然探入他的枕下,唰啦抽出一把短刀。
魏尚澤見狀大驚失色,喝斥道:「付溪!你這、這又是要幹什麼?!」
「蓬間雀有蓬間雀的好……殿下啊,您枕刀尚且不覺,毒要如何嘗,人又要如何防?」付溪正色道,「這巽州肉厚,還又老又硬,夠您嚼一輩子了。」
付溪不叫魏尚澤說話,只笑著用帕子替他把嘴角流出的藥給揩了:
「殿下都這般大了,卻怎麼還像個小孩兒,喝幾口藥都能漏出來!——改明兒咱哥倆還一塊去修壩啊?」
第125章 桑爾吉
巽州修堤壩的事兒沒完,魏尚澤身子弱,要修養一番才能去抄家。
天公不候,眼瞧著天氣愈發暖了起來,為了湊齊銀子修堤壩,付溪求三拜四,熟的不熟的都問了個遍,總算在季徯秩這好妹婿那借來了幾箱白銀。他把借條替魏尚澤寫了,用那一大筆銀子買了土石,將就著應付下來。
沿著該河逆流而上便至壑州。
春深,那兒也迎來了春耕的日子。然如今壑州疫病肆虐,病歿不少農夫。山中缺壯丁,葉世子只把長袍脫去,換了一身粗麻衣,學著平民百姓挽起褲腿,戴上了斗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