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跡常揉了揉前關:「倒真是辛苦他了!——阿承他對如今鼎西局勢可有見地?」
「徐大人要我們集中兵力守死西邊諸城。」姜瑜說罷面露難色,他略微停頓,又道,「依末將愚見,徐大人雖說神機妙算,可如今他囿困西境,難免看不透徹……今兒北邊來的可是蘅秦悍將納達日和後起之秀小將畢吉,按理說,咱們應當乘勝追擊……」
李跡常擺手,說:「就聽阿承的罷!阿承並不是那般喜好隨意給人出點子的人兒,再說攻難守易,蘅秦那些個來犯者若是要以退為進,咱們索性置之不理,叫北邊壓人的雪給他們埋了。」
「末將明白。」姜瑜連連點頭。
「明日啟程時,吩咐弟兄們把那幾箱玩意都給搬上。」
「是。」姜瑜拱手。
「游嘯可飛回來了麼?」
「回來了。」
「有攜書信麼?」
「兩封。」
「寫了什麼?」
姜瑜想了想,說:「第一封字很是漂亮,似乎是燕小將軍寫的,寫了三字『他不信』。」
李跡常把頭點了,說:「嗯,我也不信。」
「另一封是宋小將軍筆跡,說是叫我們放心,援兵將至。」
「哦?阿陵他還藏有援兵呢?」
***
第二日,李跡常親自驅馬去將駐紮於北城之外的釋李營兵士召回城中,隨即領了少半兵馬前奔赴西城親自駐守。
在城牆上獨自觀望的柳契深見他來,挑動半邊眉梢,柔柔笑道:「世子爺不去北邊建功立業,怎麼往西邊跑?」
「北邊那幾位打起仗來軟綿綿的,不帶勁!」李跡常見柳契深玩味地打量他,只笑得露了齒,說,「阿承來信,要我死守西城,同時退守北城。」
「你倒是信他。」
「好歹是先朝救世宰相教出來的,我信他,好比信了天道。」
柳契深抬袖遮了笑露的皓齒,搖頭嘖聲:「什麼天道?您這麼個好苗子,給江臨言那臭道士給帶壞了!」
「怎麼能說是帶壞?『我心不死道無門』吶,我都夠不著人家門檻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