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楹聽出他語氣中的不悅,她更覺難堪,於是低著頭,捏緊裙裾,愧色窘促,崔珣見她茬弱姿態,抿了抿唇,忽問道:「你傷還未好,何故要下地行走?」
李楹愣了愣,忙道:「我憋的悶了,所以才想下地走走,但又出不去,只能在這書房行走,這才不小心……」
她語無倫次再次解釋著她是不小心碰落了書簡,崔珣卻拿起置於書架上的油紙傘,道:「那便出去走走吧。」
屋外枝頭新綠,草木回青,李楹裹著白色狐裘,單薄纖弱,身旁是撐著油紙傘,披著鶴氅,蕭肅清舉的崔珣,李楹走了幾步,便覺的腳步虛浮,頭暈目眩,她不由扶住身旁柳樹,微微喘息著,崔珣側目去看她,李楹苦笑道:「對不住,我身體無力,要辜負崔少卿好意了。」
崔珣沉默了下,他伸出臂彎,道:「公主不介意的話,可攙扶我前行。」
李楹心中詫然,她微微抬首,看向美如珠玉的崔珣,然後斂眸,慢慢伸出雙臂,攙住崔珣臂彎,將自身的重量依靠在崔珣臂上,緩緩往前前行。
油紙傘下,一男一女扶掖而行,李楹走幾步便要緩幾步喘氣,崔珣道:「你這傷還需將養些時日。」
「但王燃犀那邊……」
「她也病了。」崔珣舉著油紙傘,寬大鶴氅下穿著深緋官服的身軀也是骨瘦形銷:「比你病的重。」
李楹不甚甘心:「她若一命嗚呼,我去哪問得真相?」
「你且放心,她一命嗚呼之前,我會將她抓到察事廳的。」
李楹卻放心不了:「王燃犀是三品大員的妻子,是皇帝冊封的金城郡夫人,崔少卿這麼有把握能將她抓到察事廳?」
崔珣淡淡道:「她以前可能是三品大員的妻子,是皇帝冊封的金城郡夫人,但是公主以命相搏,問出端倪後,她便只是殺害太后愛女的嫌犯了。」
「但她丈夫,兵部尚書裴觀岳,會作壁上觀嗎?」
崔珣眸間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戾色:「他最好不作壁上觀。」
李楹沒聽懂,但她聽懂了崔珣允諾她會抓到王燃犀,她誠摯謝道:「如此,便多謝崔少卿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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