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三娘語氣十分痛苦:「我勸過晚香的,我跟她說,這種貴人之間的爭鬥,我們不要參與,像我們這種人,能平平安安過日子就行了,但是晚香家中有瞎眼阿娘要養活,她需要錢帛,所以,她應下了沈國夫人,做姜貴妃的內應。」
「她把鄭皇后宮中事宜都密報給了姜貴妃?」
嚴三娘猶豫了下,道:「如果只是這樣,晚香就不會死。」
崔珣微微皺起眉頭:「那是怎樣?」
嚴三娘咬牙:「她不止將鄭皇后宮中,發生過的事情密報給了姜貴妃
,她還將沒有發生過的事情,也密報給了姜貴妃。」
當嚴三娘旁敲側擊詢問晚香,得知一切時,她嚇到魂不附體,鄭皇后說過的話,沒說過的話,晚香全部稟報給了姜貴妃,晚香告訴姜貴妃,鄭皇后時常在宮中詛咒她與永安公主,希望兩人儘快殞命,還說有朝一日,要讓姜貴妃變成第二個戚夫人,但其實,鄭皇后根本沒有這樣說過。
崔珣皺眉:「晚香為何要這樣做?」
「我當時也不明白。」嚴三娘苦笑道:「後來我才明白,晚香不是姜貴妃的內應,而是,沈國夫人的內應。」
在晚香的挑唆之下,姜貴妃愈發厭惡鄭皇后,其實鄭皇后此人,雖然驕縱跋扈,但並非狠毒之人,面對先帝對姜貴妃的寵愛,她嫉妒,惱怒,不忿,她不明白,她出身滎陽鄭氏,是先帝髮妻,在先帝是太子時就一路陪伴,而且長相美麗,知書達理,除了生不出孩子,到底哪一點比不上出身貧賤的姜貴妃?奈何先帝對姜貴妃就是萬般寵愛,卻看都不願看她一眼。
鄭皇后想不通,她確實在宮中時常咒罵姜貴妃,也確實總是找尋機會給姜貴妃氣受,但她從來沒想過要姜貴妃和李楹的性命。
嚴三娘道:「晚香還曾經向姜貴妃稟報,說鄭皇后送給永安公主的參湯有問題,後來她才知道,沈國夫人在參湯中下了毒,又假意掀翻了那碗參湯,自此,姜貴妃對鄭皇后想殺她和永安公主,深信不疑。」
崔珣沉聲問道:「晚香這般做,就不怕東窗事發嗎?」
「她怕。」嚴三娘嘆道:「她怕的不得了,可是,她已經上了沈國夫人的船,又怎麼下的來呢?她只能硬著頭皮按照沈國夫人的命令,繼續挑撥鄭皇后和姜貴妃的關係,姜貴妃對鄭皇后恨之入骨,鄭皇后卻一無所知,反而還張羅著她侄兒鄭筠與永安公主的婚事,但在姜貴妃看來,鄭皇后的張羅,絕對沒安好心。」
崔珣沉吟不語,嚴三娘繼續道:「太昌二十年,永安公主落水而亡,姜貴妃自然而然,就認為是鄭皇后殺了永安公主,先帝大怒,下令徹查,最後查出是駙馬鄭筠所為,鄭皇后被廢,我也被驅逐出了宮,但是晚香反而升為了尚食局司膳,我勸晚香,及早抽身,和我一起出宮,但是晚香卻說,她走不了了,她似乎已經預料到了她的結局,她把身上所有的錢帛都給了我,還對我說,若她有個萬一,讓我幫忙照顧她阿娘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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