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金鞘彎刀又靜靜躺在地上,如同任何一把再普通不過的生鏽短刀,李楹拾起彎刀,想了想,然後讓紙人轎夫抬著步輦,送自己去了西市集賢坊。
魚扶危對於李楹的到來很是高興,他本與府中胡姬一起拉著胡琴,群情歡洽,見到李楹後,他遣下胡姬,幾個胡姬悻悻而去,李楹道:「對不住,魚先生,我打擾你的雅興了。」
魚扶危笑道:「聊以自娛,不算什麼雅興。」
李楹瞥了眼胡琴和大鼓等物,她由衷道:「魚先生每日都過的如此瀟灑,真是讓人羨慕。」
魚扶危道:「瀟灑也是過一天,不瀟灑也是過一天,那還不如瀟灑了。」
李楹心中,不由對魚扶危多了幾分敬佩,魚扶危不能參加科舉,一腔抱負無法施展,但他並沒有因此消沉,而是專注經商,攢下這偌大家業,此人若能參政,定然也是個一代名臣。
不過魚扶危現在還年輕,若太昌新政能一直推行,他未必沒有機會參加科舉。
李楹其實以前對政事不感興趣,對太昌新政也沒有太多研究,但自離開荷花池後,她接連遇上盛雲廷、魚扶危、虎奴這些寒門出身的人士,她開始對太昌新政有了更多理解,如果可以,她希望阿娘能將新政一直推下去,給更多的寒門人才一個機會。
魚扶危問道:「不知公主此次前來,所為何事?」
李楹這才回過神來,她說道:「魚先生可聽說執念化為人形的事?」
魚扶危點頭:「人活一世,總有求而不得之人,和求而不得之事,即使去了地府,也無法放下這點執著,執著過深,便會成為執念,聚成人形,徘徊人間不去,只有化解了這點執念,其在地府的鬼魂才能投胎轉世,否則,便會永遠困在陰曹地府了。」
李楹道:「這個人形,聚集不了太久吧?」
「當然,執念非人非鬼,非魂非魄,只是一絲意念罷了,即使聚成人形,也無法長久,更別提能像公主一樣在白日行走了。」
李楹頷首:「那有沒有什麼辦法,讓這個人形聚集的久一些呢?」
「那好辦。」魚扶危道:「只要讓執念見到她執著之人,便能聚集的久一些了。」
所以,只要將彎刀帶給崔珣,那彎刀中的阿史那迦執念,便能出現的久一些,她也能問到自己想問的事情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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